桂庄忍无可忍,大声咆哮:“刚才是谁说不会做伤天害理有损道义的事的?那个家伙可是要少紫死无……”
“我知道,要她输嘛。”阿七接口道。
桂庄:“不不,是死无……”
“所以就是让她输嘛,这个简单。”阿七搂住桂庄的肩膀,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交耳道:“你再以法修的身份上台挑战少紫,我在台下帮你助力,她定会败于我手,这样一来,就完成委托了。”
桂庄此时对她心里的小九九了如指掌,已经无语反驳了,任命地接受了她的差遣,谁让他画错了画像呢。
他再三让她保证,甚至还让她发了誓:“这次绝对不能抛弃在下,把在下一个人扔在上面了。”
阿七向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道:“放心吧,这可是关系到钱的事,我一定会打起百倍的精神的,若是再犯同样的错误,就让我从此变成穷光蛋。”
桂庄这才放心,上台之前把剑和一件灰衣扔给了她,道:“这是从那个秃驴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拿去随便用吧。”
之后,跟两人计划的一模一样,桂庄向少紫发起挑战,虽然这个举动让她很迷惑,但还是接受了,同样要求他如果输了,就必须退出法修界。
两人在做比试准备之前,桂庄瞥向台下阿七所在的方向,对方也在看向他,便对她眨了眨眼睛:没问题吧。
阿七挑了挑眉:包在我身上,放手去打吧。
两人视线刚一分开,隔着层层叠叠的人头,阿七忽然瞥到圆台对面的人群里挤进了一个蓝衣男子,目光紧紧盯着桂庄,面上些微讶异。
阿七一看到那人,瞳孔霎时放大,脑中就仿若堤坝决了堤,警钟剧烈尖鸣。
是熟人啊,而且还是个了不得的熟人。
所谓了不得的熟人=与她有仇,巴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敌人。
此地不宜久留,阿七当即便把身子矮下去一大截,趁着那蓝衣男子注意力都在台上,忙一把将赌桌上的钱囫囵用衣服包了,戴上纱笠,猫着身子匆匆穿过人群,遥遥而去了。
而此时台上桂庄在阿七的保驾护航下,心里底气更足了,如前一般,捏诀画咒做出施法的样子,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次看向台下:就是现在,来吧……
“诶?”他双眼登时大的清澈。
台下哪里还有阿七的影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而注意到阿七离开急欲追上去的少紫已经火急火燎一个暴击朝他攻了过来,他拼命向她摆着双手:“那个,等等,不是,不要啊啊啊————”
惨叫连天。
===================
“请收我为徒”紫衣少女恳切地道,下巴几乎抵到胸前。
“为什么?大。”白衣女子盘腿席地而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啃。
“我知道,刚才是你出手救了我,你真的非常厉害。” 紫衣少女道。
“所以呢?小。”白衣少女目不斜视,始终没有抬头。
“我想拜你为师,想成为像你那么厉害的法修,请收下我吧。”紫衣少女道。
“所以问你到底为什么啊?大。”白衣女子吧唧着嘴。
少紫终于忍受不了继续这不知循环多少遍的对话,急的直接上前双手捧起白衣女子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一字一句完整地道:“我说,你刚才救了我,我觉得你很厉害,想拜你为师,请收我为徒教我法术。”
阿七脸虽被迫面向她,右眼的视线则一直黏在地上骰子上,忽而懊恼地大叫:“可恶,竟然又输了。”
她夺回自己的脸,一下下猛拍脑门,气道:“今天手气太背了,就不应该赌的。”
在她对面坐着一大片乞丐,正因赢了钱开心地手舞足蹈大声欢呼,活像跳祭祀舞一般。阿七自从比试现场溜出来后,就一直在乞丐堆里赌钱,从未赢过,三十几个人一个个轮着和她赌,成功地把刚赚的还没焐热的钱都输光了。
乞丐们意犹未尽,还想再赢多多的钱,都吆喝道:“继续来啊,阿七,没钱的话我们借你。”
阿七捻着糖葫芦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气哼哼道:“不必,你们也就运气好碰上老娘今天手气背,可偷着乐吧,臭叫花子们。”
说罢便走出巷子,身后众乞对她挥手告别:“下次再来玩呀——”
少紫忙跟上她,她在比试场见阿七突然匆匆跑走后,就快速一招解决完对手后就追向阿七。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请收我为徒吧?”少紫再次道。
阿七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含糊地问:“为什么?”
少紫急了:“刚才不是说了,因为……”
阿七打断了她的抱怨,转头正视她:“你并不弱,为何要拜我为师,我认为并没有这个必要。”
少紫道:“因为我想变得更强,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便确定了,你就是我追求的强大。”
阿七笑道:“不是什么强大都可以追求的,说实话我不太会收徒教人,因为我也并非是由哪位名师教导而成。”
她一只手轻轻拍上少紫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不是说过吗,法修们都是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逆境也分过去和现在,现在的你已经没必要去体会过去,以及追求属于过去的我,经历了元泱变法的你们,会遇到新的逆境,然后创造新的强大,所以说没有必要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