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没在意,笑着挪开他的手。
视线随意一转,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随琅身上,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随琅怔怔的望着这一幕。
“你觉得兴哥儿像谁?”
听到身边的声音,随琅回过神。
不等随琅回答,方泉自顾自道:“我觉得兴哥儿更像他母亲一点。”
随琅没出声。
明明是一场热闹的宴席,但随琅却在童声笑语中时不时恍惚。
像置身其中又像置身其外。
兴哥儿觉多,宴席很快就在兴哥儿的哈欠声中结束,尤泾从王嫣怀中接过兴哥儿,搂着妻子离开。
随琅出神的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
“我发现随姑娘好像很喜欢盯着尤大人一家三口看?”
随琅收回视线:“兴哥儿很可爱。”
方泉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姑娘,我送你回府?”
随琅摇头:“谢谢,不过我的车夫就在尤府门口等我,就不麻烦方管事您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尤府,望着随琅上马车离开,方泉才冷冷一笑。
夜里,王嫣躺在尤泾怀里:“你觉得随姑娘对方泉的印象怎么样?”
尤泾睡意明显:“不知道。”
王嫣推了推他:“那你觉得方泉对随姑娘的印象如何?”
尤泾把手抽出来,翻了个身:“别想了,快睡吧。”
王嫣望着他的后背:“那你觉得他们俩有戏吗?”
尤泾睁开眼,望着黑暗里的某一点:“我真不知道。”
王嫣追问:“那你想不想他们成为夫妻?”
尤泾:“我操心你和兴哥儿都吃力,哪还有功夫去操心别人的事。”
王嫣:“那如果随姑娘和方泉真成了夫妻,你会为他们高兴吗?”
尤泾“嗯”了一声,他闭上眼,“别多想了,快睡吧。”
杜敏一早就告诉了随琅周时要来恭县求学一段时间,但等周时住进了她家里,她才知道,周时在恭县求学的这段时间都会住在她家。
因周时住家里的缘故,随琅每天的早中晚饭都要在正厅用,周时虽住在随琅家里,但因为忙的缘故,随琅和周时也只有在用膳上才会碰面,碰面时二人话也不多,说上一两句就没了音。
这天,随琅低头喝粥,原以为周时会像往常一样吃完早膳后就离开,可他放下碗筷后,就没了动静。
直至随琅用完早膳,周时都还在饭桌上。
随琅刚放下碗筷,就听周时道:“吃好了?”
随琅左右看了看,饭桌上只剩他们两人了,她看向他,点头:“吃好了。”
随琅想了想,问道:“你今天不去书塾吗?”
周时点头:“今天休息,那我们走吧。”
随琅一头雾水:“去哪?”
周时略微皱了下眉:“伯母没跟你说?”
“说什么?”
“伯母今天有事去不了寺庙了,今天就我们两人一起去。”
随琅没立时说话,周时看出她的沉默,善解人意的道:“若你有事,我们改天再去也行。”
随琅没立即回答,就在周时以为随琅默认的时候,随琅开了口:“没事,就今天去吧。”
周时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勉强的神色,点了点头。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府里的事突然多了起来,下人都匆忙的奔走在府中的各个角落,两人合计了一下,就没有带下人,单独去了寺庙。
寺庙里,随琅跪在左边的蒲团上,周时跪在右边的蒲团上,两人同时朝面前的佛像跪拜。
从旁人眼里望去,两人的侧脸虔诚、静默。
两人刚起身,身后就传来一道于随琅而言非常熟悉的声音。
“随姑娘?”
随琅后背一怔,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转过身,朝来人福礼:“尤夫人。”
王嫣看了眼随琅身边的周时,然后笑着跟随琅打招呼:“我刚刚看背影就觉得是眼熟,没曾想还真是随姑娘你。”
随琅笑着点点头。
王嫣又看了眼随琅身边的男人,等了会儿,没见随琅介绍,便主动开口问:“这位公子是?”
王嫣和周时同时看向随琅。
随琅没看周时,对王嫣道:“他叫周时,是我父亲好友的儿子,这段时间来恭县求学。”
王嫣笑着点点头:“我是来给兴哥儿和尤泾祈福的,前段时间兴哥儿病了,尤泾便叫我来寺庙帮兴哥儿祈祈福。”
随琅能感觉到在王嫣话落的时候周时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