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欲行戴上手表,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五分,很好,他才睡了三个小时。
谢欲行施舍般的看了眼韩云恒,并绕着他走到门边,打开门,看了一眼就被外面的血腥场面惊到,又迅速的关上门。
屏住呼吸,回头在韩云恒嘲笑的表情中,淡淡的对他说,“我们谈谈。”
韩云恒简单的说了下早上他亲眼见到的变异和医院里的现状。
谢欲行只是听着没有出声,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激动的,这么神奇的事,很值得研究一下,他看着韩云恒推了下银丝眼镜,“那你这身血是…”
“我自己抹的,要不要跟我走,我老婆在发高烧,很需要医生。”韩云恒看着离自己八丈远的谢欲行真诚的邀请,表情邪恶,并期待他也被抹一身丧尸血的样子。
显然谢欲行也想到了,表情开始纠结。要不还是被咬死算了,被抹一身血这个事,对轻微洁癖来说实在是太为难人。
但刚刚只有一眼,他就看见浑身是血,脖子,脸,身上没一块好肉的丧尸,他犹豫了,要让他也变成那样,洁癖什么的也是可以忍忍的。
韩云恒看他表情变来变去,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妥协道,“好吧,但我要戴口罩。”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你等着。”说完韩云恒就拿着伸缩棍走出去,把书包和行李箱留在休息室。
没几分钟就拽着个丧尸进了休息室,谢欲行直面丧尸,才算对外面的情况有了实感。
放下尸体,韩云恒抱胸站在一边,等谢欲行的动作,那表情要多幸灾乐祸有多幸灾乐祸,是在报复他刚刚躲他的行为吧,幼稚。
谢欲行给自己找了双医用手套,找了条毛巾,给毛巾上裹了血和碎肉,抹在干净的白大褂上,又换上他锻炼穿的运动鞋。
看他虽然极度嫌弃,但也没有犹豫,迅速的给自己变装的态度,很好,是个识时务干大事的人。
谢欲行装扮好,韩云恒给他在行李箱里拿了根橡胶棒。
谢欲行怕一会儿跟丧尸搏斗时,他带着医用手套不好发挥,就拿东西把橡胶棒和手绑在一起。
韩云恒提起行李箱,背上背包,还让谢欲行也找个包背上,一会儿还要带些药回去。
就这样两人都背着空包,临出门前韩云恒还谨慎问了句,“你去过药局吧。”
谢欲行给了他出乎意料的回答“没有。”
听见这样的回答,韩云恒收回开门的手,回头质疑的看着他,皱眉,就差把'那要你何用'写在脸上,“实习生?”
哪知谢欲行摇头,“我是被我师弟借来当飞刀的,他说他手里有个珍稀病例,让我来帮忙,我没经住诱惑,就来了,我今早七点多才下手术台。”韩云恒吃惊,谢欲行看着年龄也不大,这么厉害,还能当飞刀医生!
“但医院药局的药品摆放都是有原则的,大同小异。找药不难。”谢欲行淡定的为韩云恒解惑。
韩云恒放心不少,两人重新出发,放轻脚步,谢欲行照着韩云恒的动作,看来这些丧尸的视觉,触觉已经丧失,听觉和味觉还在。
谢欲行也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很快适应这种情况,并且心中默默兴奋,好想看看这些丧尸和活人有什么区别,最好能解剖几个看看
两人还是从楼梯间走到一楼,在走到三楼的时候,谢欲行也听见里面杂乱的脚步摩擦声,可尖叫声已经没了。
他低声对韩云恒说,“三楼是呼吸和心脑血管,人特别多。”他的师弟估计已经凉了,师哥先走一步,只能说有师门情,但不多。
之后就直下一楼,韩云恒让他做好准备,大厅里得有几千丧尸,谢欲行没出声,应该是被里面传出的味道惊艳到了。
推门进入,一片红黑,玻璃上,地上,扶梯上,好像去了杀猪几十年的屠宰场,地上血一层叠一层,踩在上面都打滑。
谢欲行扶了下墙,缓解一下对眼睛的冲击,他在手术室里开膛破肚,也算是见过世面。
但看到这幅场景他也是开了眼界,这种病毒的变异率,太高,而且潜伏期短,爆发的迅猛,防不胜防。
不知国家现在有没有应对措施。
两人穿过密密麻麻的丧尸群,穿过大厅来到西药局,从侧门进去,韩云恒先把里面的丧尸解决掉,才让谢欲行进去拿药,只见谢欲行如鱼得水的穿梭于药架间。
没一会儿就装了不少药,麻醉,退热的针剂,消炎针剂,止痛药,配肠外营养液所需的药品,这个要多拿些,因为韩云恒说他老婆和一个男孩子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
后来他的包装不下,还拿了些让韩云恒也装上,直到装不下,他才一脸惋惜的停下,“要是都能带走就好了。”
韩云恒看他装完,赶紧离开医院,这趟任务很完满,药和医生都取回去,现在只要能安全的回到咖啡厅就行。
两人也不再留恋,靠墙走出医院,还要原路返回,韩云恒都走过一遍,只要两人不制造出大动静,问题不大。
当两人路过商场的员工休息室时,发现休息室的门大敞四开,里面有不少丧尸,地上还躺着不少尸体,看来男大男高还有上班族都凶多吉少。
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韩云恒没有太多伤感,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之人,不应为他们而内耗。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一路上韩云恒看见几个面熟的人,都已尸变。
走出商场,踏上天桥,看见自己的车,还有精英男被乱刀砍死的尸体,没想到最后精英男没死在丧尸口中,而是死在了同类的手里。
下了天桥,解决了天桥下的几个丧尸,意外的是谢欲行看着文弱,身手竟然意外的利落。
来到咖啡厅,看见咖啡厅前和自己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他才算松了口气。
观察下周围的环境,才有节奏的敲着卷帘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女声,谢欲行以为这就是韩云恒的老婆,看来他老婆已经醒来,不用他出手了。
“谁?”声音虽然闷闷的,但听着就很干练。
“是我,韩云恒。”里面大概也分辨出来是谁,不一会儿卷帘门就开了,只开了一半,两个身高均一米八几的男人九十度弯腰进来。卷帘门马上又被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