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装完，就出去，还挺好，在这种大理石地面上拉着行李箱，基本没有声音发出，一分钱一分货，贵还是有贵的道理。

他出来的时候，那几个人也出来了，很听话，全身包裹，拿着武器，也不觉得热，这时候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身后又背着个双肩包，上班族还找了双运动鞋。

韩云恒点了下头，面无表情的率先往前走，几人忙跟在身后，颇有壮烈赴死的感觉。

几人走的都不快，走走停停，就怕突然从哪个店里跑出来个丧尸。越往里走，地上墙上的血迹，人体器官的碎块，皮连着肉，和着血黏在地上，橱窗上，货架上，精美的奢侈品上，有种破坏的美感。啊，虽然它们很贵，是我这辈子都买不起的样子，但它们总归是死物，不会逃，只能站在那里，等着上灰，腐化，然后被遗忘。

几人走到一个卖首饰的店门前时，听见点儿不寻常的动静，几人吃惊停下脚步，往里看去，只见一个回字形柜台里站了个短发女丧尸，穿着制服，带着黑手套，柜台上地上散落着首饰，一条细细的项链挂在柜台外面的椅子上，随着里面丧尸撞击柜台而震动，店里面的一角有个小门，有双眼睛正趴在门缝偷看他们。

韩云恒看了上班族一眼，“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然后朝那边抬抬下巴，又转向另外三个人，“去吧，别弄出太大动静。”

然后就向后退了几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开始你们的表演，这里有两只丧尸，都在柜台里，一只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站不起来，三个小伙子对付一个活动空间受限的丧尸绰绰有余。

那边上班族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女孩眼睛红肿，头发应该是刚被整理过，握在一起的手还在发抖，上班族轻轻的给她拍拍背，然后看着韩云恒点点头。

“一楼现在有多少员工？”韩云恒双手抱胸，戴着口罩，别人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听见他冷声问话，黑色行李箱就放在身前。

“大概三百多人吧，今天是周一，休息的人多。”声如蚊吶，也不抬头，搓着手，侧头看见站在柜台里的丧尸，浑身抖的更厉害。

“李姐变成丧尸的时候，其他人都去开会了，就我们三个在店里，她们俩怕我碰坏那些首饰，就让我去打扫卫生，我洗完抹布出来就看见她俩互相咬起来，到处都是血，我…我害怕就想去找保安，哪想刚出门就看见外面都是人咬人，到处都是血，我就又跑回来，躲进后面库房里。然后你们就来了。”她呜呜咽咽的讲完整个过程，用手擦擦眼泪，面色发白，明显是被吓到了。

“是一起开会，还是分开开。”韩云恒没理会她的紧张和忐忑。

“分开的，在三个扶梯附近开。”女店员听着男高生他们攻击柜台里丧尸的声音，不敢左右看，只能低头闷闷的回答。

“后门一般开吗？”这才是韩云恒最关心的问题。

“开的。”女店员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

刚看监控里后门是关着的，只要不是锁着的就行。

那三个杀丧尸的也回来后，上班族赶紧领着女孩走去一边，“我们一会儿要去你们那个员工休息室，你要不要和我们走。”女人柔和声音安抚住受惊的女孩。她轻轻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从这到第一个扶梯还有多远？”几人走到门口，韩云恒突然想到什么，才问女孩。

“不远，两三个门店，不过奢侈品门店都很大。”女孩紧紧拉着上班族的衣角。

几人走出门店，还是身材高大的韩云恒走在最前面，几人跟在身后，手里都拿着武器。

路过一个水吧，韩云恒停下打开行李箱，拉开展示柜，纯净水，饮料，还有些没加工过烤肠，爆米花。先装起来，行李箱鼓鼓囊囊，要装不下了，他才停手，不管你多有钱，都拒绝不了零元购的魅力。

主要还是装水，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往自己的背包里装水和吃的。

韩云恒的背包还是空的，那是他留着装药品的，几人又往前走，不一会儿韩云恒身后就又多了两个人。

韩云恒走在最前面就看见有两个人靠在立柱上亲吻，因为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是活人还是死人，反正挺有冲击感的，这尸山血海的接吻，这甜甜的恋爱有点血腥啊。

几人走近，那个抱着人亲的听见动静回过头，一嘴的血，嘴里是另一个人的嘴唇，它还在嚼啊嚼，那个黏腻的咀嚼声，“呕…”也不知是谁，反正不管是谁都被恶心到了，原来她不是在谈甜甜的恋爱，是在吃香香的早餐。

只见它朝着几个人走来，脚步不疾不徐，韩云恒没时间看它迈四方步，跨步上前就把伸缩棍捅进它的嘴里，伸缩棍从嘴里进去，又从后脑出来，女丧尸死透，他又不费力的拔出伸缩棍，将她踹到一边。

再往前走，目测三十多丧尸，带一群战五渣，害怕还会尖叫，乱跑的人，只能智取，剩下三部手机，还要去医院，“你们谁有手机？”他回头小声问身后的一群人，男高生默默地打开书包，拿出他的老年机，看着韩云恒，“这个算不算手机？”他把手机拿出来给韩云恒看。

“…算。”男大生没忍住轻声笑了下，又很快憋了回去，男高生有些懊恼的回头瞪他俩。

该说不说，韩云恒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手机，他家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都不用这种手机。但还是伸手就要接过。

没想男高生躲了一下，“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男高生看见韩云恒的眼神有点儿炸毛。

“没有，你敏感了，弟弟。”

“那你应该说什么？”男高生微抬下巴，明显有点儿飘。

韩云恒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认真看着男高生的眼睛，表情真挚，男高生预感不好，想让他别说了，“让我老婆还你？”韩云恒说的有点儿不确定，他以前都是主动喂狗粮，没见过自己要狗粮的狗，才出来多长时间欠这小屁孩两样东西。

男高生捂着脸，上班族睁着死鱼眼看着男高生，恨铁不成钢，心里骂骂咧咧，两个大学生一句国骂出口，妈妈问他们没吃早饭为什么不饿，是不爱吃早饭吗，不，是有人请他们吃了两碗狗粮，吃饱了呢，其他人有听没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