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叶所长电话的第一时间,秦盟的研究员就严阵以待,便查了市面上所有出现过的兴奋剂以作准备。
在接到人的时候有条不紊安排了一切,成功稳住精神濒临崩溃的小叶所长。
“您冷静,情况没有那么糟,已经通过大模型分析液体样本,相信血清很快就能出来。”副院长亲自出来迎接,好说歹说才把叶黎定在急救室外面。
“那东西...会不会有成瘾性...”叶黎声音嘶哑,眼白已经彻底充血,他不知道怎么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副院长支支吾吾:“先得确定药物是作用于什么器官...照近似的成分分析,很有可能是催情一类的药物,成瘾性...因人而异吧。”
叶黎不责怪对方的语焉不详,冷静下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答案,生命自有奇迹,孱弱或坚强向来没有定数,祈祷并不有用,他能做的只有陪伴。
因为陆明堂接下去可能有的症状,叶黎拒绝了所有看护,坚持独自在病房陪护,考虑到他俩的关系,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他进去了就不出来,让追过来的父母还有孟云璋无所适从。
“怎么回事儿?云璋你说。”
一路小跑,魏女士声音也带了几分喘,她的电话都快被她堂姐打爆了,急坏了的母亲说不清楚情况,只一味哭泣,她从支离破碎的表述中拼凑出了个大概:
余邃那小子被抓了,和小叶有关,和小陆也有关。
孟云璋脸色难看,他也只知道大概,剩下的猜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他知道余邃是个光长胆子不长脑子的,但也没想到他能也到这时间点,去碰叶黎的心尖尖。
而且叶黎把人送来这,只能说明,那厮还用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和他魏姨一样,也被电话闹的够呛,主要是他前一脚还在联系余邃父母,后一脚就接到消息那家伙进去了,他父母可不抓着他这只出头太早的鸟了吗。
他简单交代了下前因后果,包括自己猜测的部分,就见叶家两口面色一变,魏姨是愤怒中带着羞耻,叶先生则纯纯的怒不可遏,当即喝道:
“他把我叶家当什么了?!”
孟云璋暗中叫苦,却还是不得不顶着雷霆,低声提醒:
“他进去了,怎么处理还没结果呢。”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还要我们给他处理不成?”叶先生怒道。
“余家那边...咬的紧...”孟云璋递了个求救的眼神给他魏姨,说个话呀,也是你外甥。
他魏姨眼观鼻鼻观心,一字不发。
“叶黎呢?”考虑到妻子的立场,叶先生稍微收敛怒容,转而问医生。
“叶所长说今晚谁也不见,他只想陪着陆先生。”医生如实转述,并解释了一下眼下的特殊情况,作为伴侣,他是最好的人选。
大家也只得依他。
病房的灯光调的很暗,只有机器微弱的光源,伴着有节律的声音静静起伏,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只有胸膛微弱的起落,叶黎坐在他床头,膝上放着电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打下几行字:
【非法拘禁最高量刑十年】
【谋杀未遂最高量刑十年】
对话框急弹——
律师:【叶先生,这恐怕很困难,陆先生的情况应该达不到让对方十年的程度。】
叶黎视若无睹,寒着一张脸继续输入:
【故意伤害最高量刑...死刑。】
耳边机器响起刺耳的提示音,叶黎神色霎时冰融,他丢开电脑,伏上病床,把陆明堂圈在怀里,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不敢高一点,急急喊他:
“你怎么样?”
陆明堂的喘息嘶哑急促,艰难地把手按在领口,似乎喘不过气来。
叶黎忙帮他顺气,见他两眼微睁,却映不出身上人的面庞,涣散的瞳仁没有焦距,茫然地对着上方,压着叶黎的手慢慢蜷起身体,牙关不时颤抖,身子阵阵抽搐。
“疼...哈...啊...”不知忍了多久,他才从紧闭的齿关挤出一丝呻吟。
叶黎也跟着疼的心神俱碎,额头抵着他的,带着哭腔问:“哪疼,陆哥,哪里疼。”
“唔...”他没有回答,只是把脸深深埋进枕头,喘息一声重过一声。
“陆哥,明堂..不要紧,这只有我,没事儿,交给我好吗,没事,我知道你难受...”
叶黎把唇贴在他耳旁,柔声哄劝,如此半晌,怀里的人有了星点意识,喃喃着叫他:
“叶黎...”
“是我,我在这,只有我,你别怕,别怕。”
“叶黎...”陆明堂喘息渐剧,一层绯丽的艳色从被子下爬上他英挺的面庞,压抑的欲望扭曲了他的表情,他眼角布满湿润的红潮,唇瓣颤抖,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
这声道歉险些把叶黎的心扯碎,他不住亲吻他汗湿的脸,他的发烫的唇,哑声安慰:
“没有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一直都是我...”
陆明堂充耳不闻,他不知是在道什么歉,却慢慢打开齿关,迎上叶黎的吻,满嘴都是泪的咸涩,朦胧间他发现那眼泪属于叶黎——
对不起...
他终于放松身体,把身体靠在他怀里。
.....
你是爱我的。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