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的那人就是余邃,自他俩进来他眼珠子就没离开过陆明堂。
在余邃眼中,跟着孟云璋进来的男人带着一副卖相极好的皮囊,雪松一样挺拔高大的身形,宽阔坚实的臂膀,质感极佳的西装完美包裹住他饱满的胸和紧窄的腰。他有张英俊迷人的脸,哪怕鬓角有些霜雪,却也透出醇厚的味道,只一眼就紧紧抓住他的心神。
他钩子一样的目光落在他束腰的皮带上,往下流连他健美紧实的长腿,带着下流的暗示。
那松弛有度,稳如深潭的气质是他从未在周围人身上见过的优雅从容,这样一来,连那眼角细碎的纹路都显出无尽的风情来。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不过一照面,欲望如蓬勃的野草钻出心窝。
想要——
“明德,陆明堂。”但孟云璋的眼神带着警告,继而笑起来:“不是你们想见吗?我费老大力气请到的。”
“哦哦,就是叶哥他对象。”
一群人起哄,就是其中一个不长眼的问:“叶黎怎么没来呢?”
“今天是邃哥的接风宴,怎么就派了个对象来呢?”
“太不给面儿了吧。”
“谁想得到小叶居然是我们中最早结婚的,这婚结的也太仓促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怎么认识的?”
余邃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其他人也好奇,孟云璋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啊。
“你可以直接去问他。”陆明堂平静地回道,从对方眼里读出熟悉的恶意。
“啧...还拿乔。”
“余邃。”孟云璋警告那人,然后看其他人:“不是说想了解下最新的动向吗?明德是第一家介入深空领域的民企,拿点求人的态度出来。”
“嗐,我们跟着投不就好了,不都是叶黎砸出来的地位,有什么好问的。”余邃哼道,那双冒犯的眼睛里多了丝挑衅,他在等陆明堂的回应。
是恼羞成怒呢?还是愤然离席?总不至于哭哭啼啼地给叶黎告状吧?多败兴啊。
但这样的身材这样脸,想必哭哭啼啼也别有一番风味——余邃忍不住舔了舔上唇,忍不住就想入非非了。
“可不是嘛,你公司现在股价多少,爷买不就行了。”
陆明堂淡淡扫了在座一眼:“明德现在没有增发股票的意向,你可以去市场里看看。”
“这就没意思了哈,咱都坐到一桌子了,你要我去市场买?”
陆明堂不答,只是偏头看孟云璋:这些个外置钱包,也太不聪明了吧。
孟云璋有点尴尬:“先吃先吃,废那么多话。”
其实要不是叶黎从小卷着他,他估计和这桌二百五大差不差,但再怎么纨绔,中间也该有点对得起爹妈砸钱消耗的教育资源的存在。
在经历一段不甚愉快的对话后,终于有个正常人:
“陆哥,我爸妈希望我跟着叶哥学点什么,但深空这块我也不懂,太前沿了,而且他也忙,找您就是想找个懂行的帮忙掌掌眼,哪个项目值得投,给我家老头看看他儿子也没那么不成器。”
终于有人进入正题了。
孟云璋暗舒一口气,他快被这帮二百五臊死了,陆明堂也真是好脾气,搁这的要是叶黎,余邃那嘴一张,怕是这屋都得给掀了。
“生命科学,材料,能源,动力系统这些都有很好的前景…航空航天领域的技术日趋成熟,但太空环境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低温、辐射、重力等等之类的元素都会对人体造成巨大影响...”
他简单说了下十七所研究的大方向,成功把在座不学无术的存在说了个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那个本来就想跟着买股的家伙更是激动得连吃几口,开始盘算什么时候下场发一波横财。
眼见着场面要变成一场超出掌控的学术讲座,余邃暴躁地踹了踹桌脚:
“都是些清汤寡水的,怎么吃啊?”
席面一静,然后有人赔笑讨好:
“要不再加几个辣的菜?”
“中间那盘不就是吗?对我点的菜不满意你自便,少在这逞威风。”
孟云璋冷了脸,他本来没请这精神不正常的玩意儿,也不知道谁说的他才从国外回来,要给他接风洗尘,要不是看在他们离了八丈远的亲戚关系份上,他抬盆冷水就给他洗了!
余邃斜了他一眼,自顾自掏手机打电话:“叫那谁过来,对,现在,让他过来认个人。”
“余邃,我给你脸了是吗?”孟云璋皮笑肉不笑。
“别介啊璋哥,吃完饭不得消遣消遣,我叫人大家一起乐呵不好吗?”
“你自己去找地方消遣,别脏了我的眼。”
“咋了嘛,好久没见了,自己玩多没意思,哥几个一起开心开心,都是没结婚怕什么?”
他说完才故作姿态地想起来:“啊有人不是,啧,那谁,不碍事吧?”
“不碍事,就是有点碍眼。”陆明堂冷笑一声,且不说他是叶黎名义上的伴侣,即便不是,也不能叫这种玩意儿闹到面前。
他起身,找个借口辞谢孟云璋:“刚接到消息,有件急事儿,我先走了,改天再约。”
“你说谁碍眼呢?”余邃阴狠道。
陆明堂正眼也没给他一个,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就他穿衣这两下功夫,余邃看见自己肖想许久的胸线和腰线,吹了个下流的口哨,调笑道:“这身材骚的,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余邃!”孟云璋气的面色铁青,还不及挽留陆明堂,这下好了,没脸留了,抄起手边一杯酒泼到他头上。
余邃也不生气,舔了舔滑到嘴角的红酒,咧嘴笑:
“璋哥,这就没意思了,别说你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