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下来，一直在找机会打听德卡的信息，老人萨尔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模糊的描述。再打听不出更详细的信息了。

“翻个山就是纳茨卡延，他居然在这儿寸步不离地住了十年也不过去。”

奥奇坎打地铺，主动要求睡在地上，将床铺让给希巴拉克。

“他受过很严重的伤，我刚才看见了他袖子下的伤疤。别乱想了，也许是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

希巴拉克见他只铺了一层被子。

“你就睡这上面，保准明天醒来腰酸背痛。我说，你还是来和我挤一挤吧，这床蛮宽敞的。”

奥奇坎其实很心动，若是平常他自然就答应了。

摇头道：“我一个人睡更习惯。”

吃饱喝足的小灰，早就翻着肚皮呼呼睡着了。希巴拉克将它放到枕边，轻轻摸了摸它柔软的鳞片，笑道：

“果然胖了很多。”

想到什么，又把奥奇坎上下一瞧，不禁有点儿失望。明明自己每天都在换着花样做好吃的，奥奇坎依然精瘦，没有丝毫变化。他的皮肤也依然是透着血色的苍白，本根晒不黑。

“怎么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奥奇坎问道。

“嗯……你睡觉也不摘面具吗？”

“不摘。这样就不会出现意外，以免忘记。”

奥奇坎躺好，闭上眼睛，避免与他的视线对上。

即使是闭着眼睛，奥奇坎也依然能感受到希巴拉克的眼神的温度，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睁眼时，那视线才移开。

希巴拉克一开始以为是他害怕别人怪异的眼神，后来慢慢品味出，主要原因还是体内的龙血，对龙族偏执的仇恨。

在心中默默叹气，希巴拉克心想：“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明白，不是所有的龙是恶龙。”

小灰睡觉也不安分，发出小小的呼声，也许是在梦中梦见了美味的龙龙饼干，口水都流了出来。

希巴拉克想起刚刚小灰是趴在奥奇坎肩上的，其实早在在不知不觉间，奥奇坎已经接受了小灰的亲近。

果然是多虑了。

再看一眼，奥奇坎呼吸平缓，显然已经睡着了。希巴拉克转头，闭上眼很快也睡着了。

-

第二日清晨，奥奇坎醒来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仍然不停地在固态燃素中穿行。

“早。你这是，没睡好？就该和我睡床上来的。”

希巴拉克醒来，见到奥奇坎呆坐在原地发呆。

奥奇坎道：“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我成了半人高的小龙，肥肥胖胖，不停地在刨土。”

“刨土？”希巴拉克忽然笑了。

“是不是头上头钻角，肚子圆鼓鼓的，棕褐色小龙？嗯，力气很大，能拍碎石头，很想收集亮晶晶的宝石？”

奥奇坎不明所以，点头：“好像是吧。”

“哈哈哈哈。”希巴拉克笑得更放肆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嵴锋龙啊。纳茨卡延部落里，最受欢迎的小龙，也是大家的好伙伴。它们最喜欢亮晶晶的矿石，接下来就是友好的人类。”

“我才不是龙。”

奥奇坎低头小声。

两人感谢萨尔的招待，告别后朝着矿山去。

奥奇坎整个早上都神情恍惚，就连趴在他肩头的小灰都察觉到了。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急速上升，不一会儿都出了汗。

“去前方树下休息一会儿吧。”

希巴拉克主动提议。

“萨尔居然给我们装了这么多新鲜的水果。附近没有一家人，就算是他的儿子要从纳茨卡延过去，一来一回少说也要花费一天时间。就这么把所有的食物都给了我们，他自己要怎么办？”

打开萨尔送给两人的袋子，里头装了不少食物。

“我见他家中储存了不少食物。他行动不便，儿子格外担心，常常给送很多食物吧。”

奥奇坎想起自己见到塞得满满当当的储物柜。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儿子这么担心老爹，为什么十年都不露面，只是悄悄送东西过来。唉，不管是什么误会，隔了时间，老爹眼看就不行了，这个做儿子的还不现身吗？真是的，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叫德卡的家伙，问清楚缘由。”

“嗯，好。”

两人坐了一会儿，正要离开，却听有两人从对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