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装作已经好了道:“殿下,我没事了,只是突然喉咙有些痒……咳咳……咳咳咳……”
话音未落,他就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沈清晏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小心地喂着林疏喝下,手轻柔地抚着他绷直的背,一下又一下道:“不舒服就少说话。”
林疏咳得眼里还泛着泪花,紧张的身子在沈清晏的安抚下渐渐缓了下来,咳意也渐渐止住。
沈清晏却是不放心,唤了大夫过来给林疏把了把脉。
大夫道:“林公子想必是昨日受了风寒,又饮了些酒,这才亏了身子,不过问题不大,这几日不要出去吹风,喝几服药养养就是了。”
“有劳大夫了。”
闻言,沈清晏这才松了些气。
林疏这身子太过娇弱了,昨日只是出去一趟,就又染上风寒。他无奈地抬手抚了抚林疏的眉心,“以后得把你再看牢些才行。”
林疏不解其意,只是见沈清晏没有嫌他身子弱要赶他走的意思,心里便也没那么不安了。
之后几日沈清晏除了夜里回自己房里宿下外,白日里一得空他就会来林疏这,担心林疏风寒加重,沈清晏便将人关在房里,不让出去,又怕他在房里觉着闷,便将书房的笔墨纸砚也搬来了林疏房中,继续教他写字。
林疏在沈清晏的教导下,已经认得许多字了,他忍不住道:“殿下,可否教我写自己的名字?”
“林”字他已经会写了,不过“疏”字却还未学。
沈清晏笑了笑,“你想学?”
“嗯!”林疏点点头。
沈清晏却是意味深长道:“本王可以教你,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学会写本王的名字。”
“啊?”
林疏傻傻地看着他,“我……怎能写殿下的名讳,这于理不合。”
沈清晏才不管林疏愿不愿意,抓着他的手就在纸上写下了“沈清晏”三个字,随即又写下了“岁安”二字。
“岁安是我的字,学会了吗?”沈清晏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疏。
林疏回过神来,咬着笔杆摇了摇头,“殿下写得太快了,我还未学会。”
“那你慢慢学,今日便写这几个字。”沈清晏温声诱哄道:“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便教你写你的名字。”
“好吧。”林疏无奈道。
就在他答应的那一瞬,不知为何,林疏感觉他能从沈清晏身上察觉到一抹隐秘的愉悦,驱散了他身上常年冰冷的气息,倒是让林疏也觉着心情甚好了。
二人就在房中,继续一个教一个写。
这时罗冠前来道:“殿下,太子爷、苏公子、以及乔小世子他们前来府上拜访了,正在后花园等着殿下您前去呢。”
沈清晏闻言,眉心一蹙。
“他们怎么来了?”
似是有些不悦他和林疏的独处被打断。
林疏乖巧体贴道:“殿下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再练会儿。”
沈清晏压下心底的不悦,看了眼林疏,“好好写,我回来再检查。”
“嗯!”林疏点点头。
沈清晏这才冷着一张脸,同罗冠离开。
别院的后花园里,几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不仅没有做客的意思,反而还把自己当成了别院的主人。
沈鹤归正欣赏着园子里盛开的红梅,见沈清晏来了,笑道:“难怪皇叔好些日子不来与我们相聚了,原是别院风景独好啊。”
苏清洛也浅笑道:“岁安,如今盛京可都在传你在别院养了个男宠,宠得不得了,之前你都藏着掖着不让我们见,今日我们亲自前来,可别再让我们吃闭门羹了。”
沈清晏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可以现在就回去,我不会有什么意见。”
“皇叔,你也太冷漠了!”沈鹤归凑上前来,“你不想见我们俩倒也无所谓,可你不能不见宿雪吧?宿雪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你却一日都未去探望过他,还得他撑着病体亲自前来找你,你怎的这般无情~”
这番虽是玩笑话,却也存着些埋怨。
沈清晏回眸,看向站在沈鹤归身后的那人。
乔宿雪裹着鹤羽大氅,面色苍白满脸病容地回望向沈清晏,神色期期艾艾,他虚弱地咳着声道:“岁安,不请自来,你应当不会怪罪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