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柏兄,你输定了。”
其他人皆仔细地盯着窝中小鸟地一举一动,唯独柏殇低头惬意的给自己斟一杯茶,如桃花瓣温柔的唇瓣勾了勾,是么,我倒不见得。
突然间,林间刮起一阵东风,小鸟顺着这股东风振翅远飞,翱翔蓝天。
“这,怎么会?柏兄,我们输了,你是不是早就料想到会有东风。”
柏殇眼尾弯弯,“我杯中的茶水西侧高东侧低,你们的衣袖又都往西侧偏,所以我猜测等会肯定有东风来。”
“柏兄又是如何得知风势是强是弱?”
“简单,你们衣摆摆动频率一次比一次迅速,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哎,柏兄观察的这么如粗细致入微,我等输的心服口服。”
“张大人,云大人,这是前日出入宫的记录,还请您们过目。”他二人接过,里面只简简单单的提了几笔,除了夜里换差的侍卫便无人再出过宫了。
“他们夜里隔多少时辰换一次差?”
“回张大人,每半个时辰就轮一次。”
“枫亭,你去把前日亥时值差的人都带去大理寺,一个一个审问,湛玉,老夫就先回大理寺了,待有消息立刻派人给你。”
“张大人慢走。”
院内突然间安静了下来,这才嗅到桂花飘香,云湛玉缓缓从门廊一步步走到桂花树旁,云湛玉看着草坪上一排鞋印,黑影人逃走时还不忘把草坪上的足迹打乱,只是真的全都没有了吗?那可不见得。
他抬头张望树枝,薄唇浅勾,长安见状道:“郎君,您难道知道黑影人是谁?”
“你家郎君可不是万事知,自己抬头看看树上是什么。”
长安凑近看了看,忽然,他眼睛一亮,“郎君,是鞋印,这长度约莫是名男子。”
“身长八尺有余,体型偏瘦。”
“啊切,”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容易着凉。”
“郎君不是,桂花味道太浓了,我自幼对花粉有些敏感,不行了郎君,我们还是快些回府换身衣服鞋子吧,再这样下去我要痒死了。”
“哦,原来是桂花香啊。”云湛玉漫不经心笑着,缓慢的摩挲着指腹。
“走,你去车里坐着去。”说罢,他转身就往前走,头也不回。
长安傻傻的在后方跑着喊道,“郎君这不好,还是小的来驭马吧。”
长安这人自小就缺根筋,云湛玉爽朗道:“不用,就当是赏你了。”
大理寺是申案的地方,自然设有一些刑房,此时,十几名男子跪在大堂上,张自清冷冷说道:“前日亥时,你们可曾见到过什么人?不论出入宫也好,凡是在宫门外的人统统给本官报上来,你们不必害怕,只要你们说的都是真话,本官自然会放了你们。”
“回大人,小的前日看到过一个黑衣人,但是没见宫门口有黑影略过,那人可能不在亥时出的宫门,大人,这都是小的猜测,算不得对。”
“你说的有理,那人可能不在亥时出的宫门,你们其他人还有话说吗?”
“回大人,小人只知道这些了。”
“罢了,枫亭,将他们带出去,顺势去街市上查查这几日夜里都有哪些人出过门。”
凌枫亭作揖回值房内换了一身便衣,带领几人往街市去。
夜幕降临,月亮渐渐露出脸来,承天街上,一马车缓缓前行,苏倾夏坐在车里放空,措不及防间马车往前磕绊,她正准备拉开车门,一只修长长满茧子又有两三道枪痕的手按在门檐边,门一下子被推开,来人衣衫破烂,但发丝梳的整整齐齐,虽戴着面纱,可那双乌黑的眼瞳和高挺的鼻梁叫人一眼难忘,苏倾夏的五脏六腑顿时捏紧起来。无数回忆如惊涛巨浪般沸腾起来。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小就来投军了?”
“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再说了,我们漼雪将军也只比我大半年而已,她都可以来投军,我堂堂七尺男儿为什么不行。”
女子噗嗤一笑,“我们当然欢迎你来投军,只是看你这样,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吧,你投军可以,但是要先给你的娘亲爹爹说好,不然他们会担心你的。”
“我……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我只知道我出身时我爹娘就将我寄养在姨母家,可他们好像都不太喜欢我,所以我就跑了出来,我听说只要去投军就能有一口饭吃,所以我就来了。”小男孩语气低落,深色暗淡。
“对不起啊小弟弟,姐姐不是故意提到你的伤心事的,姐……”
‘咕咕’,漼月往下一看,他小心翼翼的按压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小弟弟,姐姐先带你去炊事房吃些东西。”
“我不去,你肯定会在我吃完一顿饭后就将我打发走,我要投军,我要找漼雪将军,漼雪将军人美心善,她一定会让我进军营的。”
漼雪笑着哄道:“好好好,我带你找漼雪将军,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的肚子喂得饱饱的,不然漼雪将军会觉得你连一点气力都没有,我猜你应该也想在漼雪将军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吧。”
“那好吧,你把手伸出来,”漼雪乖乖的伸出右手,小男孩小手指牢牢勾住她,“拉勾上吊了,骗的人是小狗。”
“好,小弟弟,那你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