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黄巾军归顺后,王镜很快便做出了人事任命。她提拔了颍川黄巾的另一个小头目裴元绍为副将,明面上是对裴元绍的赏识与重用,实则分化了何仪手中的权力。
何仪虽心中略有不满,但念及王镜的恩情与大义,也只能默默接受。
紧接着,王镜对黄巾军进行改编。她将黄巾军按照年龄与技能拆分为三队:那些年老体弱的,安排他们去屯田,开垦荒地,种植粮食;年轻力壮的,则集中起来日夜操练,打造一支精锐之师;而有手艺的匠人,被安排去打造和修理兵器器械。
为了激励士气,王镜当众宣布,以后军中以战功定赏罚,取代了之前黄巾军尊崇的“大贤良师”等级制度。
原本人心惶惶的黄巾军军心大安。
就在这时,王镜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清脆的系统提示音
【叮——成功获得信仰值8000】
王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次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虽说养这么多兵,在粮草、装备方面花费不少,但能收获丰厚的信仰值,入大于出。
王镜决定让这些黄巾军先前往丹阳。
他们可以提前探查丹阳当地的情况,占据有利地形,说白了就是占山头,为后续大部队的到来做好铺垫。而王镜自己,则打算在后边慢慢行进,随时掌控全局。
后来王镜向献帝上表:“颍川黄巾感念皇恩,乞为丹阳边军。” 朝廷默许此事,王镜还因“化贼为兵”之举收获美名。
消息传到袁术耳中,他讥讽:“董卓余孽收黄巾余孽,可谓狼狈相护。” 王镜反利用此言,塑造“海纳百川”的人主形象。这也都是后话了。
……
事毕后,王镜将系统兑换的酒推到郭嘉面前。绍兴黄酒,三十年陈花雕。
陶坛启封时溢出焦糖醇香,琥珀色的酒液在粗瓷碗里晃出涟漪。
郭嘉喉结滚动两下,仰头饮尽时眼底泛起水光,他笑道:“郡主当真守信。”
半坛黄酒下肚,他松散地支着下巴,玉白面皮透出薄红。他忍不住拍了拍手,赞道:“好酒,当真是好酒!”
王镜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用碗沿碰了碰对方的酒碗:“你要不要跟了我?”
“去哪儿?”郭嘉微微挑眉,酒气蒸得他眼尾发亮。
“跟我走,去丹阳。丹阳缺个军师。你爱的奇局险招,我那里存着十七八种。”
说这话时,王镜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就像是在用鲜鱼诱惑一只狸猫。
郭嘉垂眸,罕见地默然。
王镜见他这般,也不催促,只是坐在一旁把玩着酒壶,像是笃定了郭嘉会给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复。
见郭嘉迟迟不说话,王镜故意逗他,不再给他倒酒。酒碗见了底,馥郁酒香却还在鼻尖萦绕,勾得郭嘉心里直痒痒。
郭嘉忍不住抬眸,看向王镜,眼中满是无奈:“郡主,你就给我嘛……叫人不上不下怪难受的……”
王镜用食指敲了敲案几,“不哑巴了?”
“郡主这就欺负人了。”郭嘉突然倾身攥住她袖角,尾音勾着酒气往人耳畔飘,“叫人尝了琼浆玉露,转头就断粮——”
王镜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她挑开郭嘉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换个称呼。”
“叫声主公听听。”
郭嘉一怔,故作长叹一声,无奈又带着几分认命地说道:“唉……主公。”
这一声“主公”叫出口,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王镜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意极了,立刻为郭嘉满上酒。
郭嘉倏地松手跌回席间,广袖带翻了三四只空酒坛。满地陶片清响里混着他带笑的叹息:“主公当心,我这人费酒。”
“养得起。”王镜拎着酒坛给两人续杯,瓷碗相撞发出清响,像某种秘而不宣的邀约。
她见郭嘉应下,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认真严肃。
“世人皆道郭奉孝纵酒放浪,可我却知道,这不过是你的一层伪装罢了。奉孝看似沉醉在美酒之中,实则是对这乱世失望透顶,以酒为盾,藏起了那颗想要匡扶天下的弈天之心。”
“去年颍川水患吞了六百亩良田,先生醉中排的赈灾方略——至今还收在荀令君暗格里。”
郭嘉捏着酒碗的手指骤然收紧。他没想到王镜竟能如此轻易地看透自己的伪装,堪称一针见血。
王镜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又说道:“然而,独弈不如对弈,奉孝敢与我共弈乎?”
郭嘉如此才华,难道就甘心一直隐匿于这小小的颍川之中?
郭嘉神情复杂。既为自己被看穿而意外,又因王镜的理解与赏识而触动。
他放下酒碗,起身踱步,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主公目光如炬,嘉着实佩服。只是这天下棋局,波谲云诡,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主公可有破局之法?”
王镜微微一笑,伸手从袖间取出一幅“布帛”摊开在桌案上,赫然是一幅天下舆图。
她指着舆图上的丹阳,“丹阳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且此地百姓富庶,兵源充足,是绝佳的立足之地。我等先在丹阳站稳脚跟,广纳贤才,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