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针顺利打上了,曲宽彦稍微松了口气,给关怜盖好被子,看着他入睡。
随后把医生请到客厅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还是建议带关怜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关怜的烧慢慢退了,曲宽彦守在旁边看着他。
关怜半醒间睁开眼睛,扭头看见曲宽彦在旁边,神色温和又担忧,关怜张嘴声音低哑:“我妈怎么还没消息?”
他刚刚做梦又梦见杨玉平了,今年过年他没吃上杨玉平做的年夜饭,说是年夜饭不过是比平时多了两个菜而已,但对于他来说这足够了。
每年都有的东西今年没了,几个月一晃而过,把他的家都晃没了。
关怜低落的情绪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带着些凉意,轻轻砸到曲宽彦脸上,曲宽彦拍拍他的手安抚着:“快了。”
关怜不知道是生病的缘故,脆弱的神情在曲宽彦面前一览无余,“真的吗?”
曲宽彦没由得一阵心痛,抬手摸摸他的脸:“嗯。”
曲宽彦问:“饿不饿?”
关怜身上没劲,嘴巴却不饶人,隔了一会儿才虚弱地说道,“饿不饿关你什么事?”
曲宽彦浅浅敲敲他的脑门,笑了起来。
这人真是生病的时候嘴巴也不安分。
关怜眉头皱得更深了,想起最近这人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你脑子有病,总笑什么?”
曲宽彦嘴角的笑意还留在那,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
没一会医生进来拆针,关怜按着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他还是头疼不知道是不是躺太久的缘故,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作文写成什么样,还能不能看。
正想着曲宽彦端着碗云吞进来了。
曲宽彦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拿个靠枕垫在他后背,“舒服点了吗?”
关怜没心情理他,烦闷地把头撇到一边,没想到嘴边却递过来一勺汤。
关怜疲惫的眼睛里闪过讶异,他手好好的又不是不能动,怎么突然喂他,这么奇怪。
而且于姑姑一家回去了,这晚热腾腾的东西哪里来的?
气氛有些尴尬,曲宽彦察觉出丝丝不对劲,犹豫间把勺子放回碗里递给他,“自己拿着吃。”
关怜推开他,他现在只想让脑子清醒一点,“我不想吃。”
“还是没胃口?”
“嗯。”
曲宽彦没再说什么把东西端出去了,等他有胃口再吃一样的。
关怜大概没想到这人变得这么好说话,一声不响地给他端来吃的,不吃又端出去了。
眼里看着他出去的身影混沌的思绪里疑虑重重,谁才是被包养的那个?
按道理说,没必要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吧……
曲宽彦在床边换睡衣,掀开被子似乎闻到潮湿的味道,关怜彻底退烧了,衣服床单都汗湿了。
关怜也是浑身黏腻,余光看到那人没上来还盯着他看,是不是在介意他弄脏了床。
“去客房睡吧?换套睡衣。”说着曲宽彦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给关怜,怕他半夜起来上厕所一冷一热会冻到,索性换个房间清爽一点。
曲宽彦站在床边帮他解开新睡衣的扣子,等他脱衣服迅速给他穿上,关怜拿着濡湿的换下来的衣服递给曲宽彦。
曲宽彦揽着他的腰让他倚着自己,“走得了吗?”
“……”
关怜第一次知道家里还有客房,除了小了一些没什么区别,困意让他来不及多想,倒在床上就想睡觉。
曲宽彦从后面抱着他,关怜挣开,“别碰我,晚上睡觉会流汗。”
“没事。”
曲宽彦心有疑惑并没有多问,伸手又把他搂在怀里,牢牢握住他的手,亲亲他的脸,要是再发烧他能感觉到。
“明天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不去。”
“约好了,钱也交了。”
“…”关怜无心争辩,这才几点能约好,骗鬼?此时眼皮已经抬不起来只觉得又困又累,强撑着扭头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六点了。
这天都要亮了,他怎么折腾了这么久。
关怜实打实地病了一场,断断续续快一周才好,中途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有些轻微贫血。
身体舒服了也吃得下去饭了,关怜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在这住的娇气,吃得精细了才生病,就这样想着吃饭的动作粗鲁了许多。
曲宽彦在对面坐着,看着面前的清瘦人脸色发白使劲往嘴里扒饭,“吃这么快干嘛?”
关怜把饭吃干净才放下碗,“饿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曲宽彦把他拦下来,“喝掉。”
反驳曲宽彦已经成为条件反射,关怜看都没看一眼,“我不喝。”
“喝了,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