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来到了期末考,这天上午考完最后一科大家疯了一般跑出校门,终于放假了!
关怜坐在位置上发呆,指尖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碰撞在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英语试卷没写完,每个单词都认识,在眼里连不成一个句子。
“走了。”曲宽彦走到教室门口拿起关怜的书包。
关怜像是没听见,那人让他心烦,他从每天一睁眼就要看见他,每一秒都要挤占他的空间,什么时候能去死,全都去死。
曲宽彦见他没反应走近他又敲了敲桌面。
关怜终于正眼看他,眼里毫不掩饰地厌恶,“我操你妈,别烦我。”
曲宽彦听见他骂这几个脏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收回你的话。”
关怜猛地抬脚踹开自己面前的桌子,抬眼迎上那人满是阴霾的眼睛,“我操你妈。”
曲宽彦揪着关怜的领子轰的一声从座位上硬拽出来,按着他的脑袋扣在桌面上,速度快的关怜来不及反应,像一只荒野里的鬣狗正被猎人指着枪,“再骂我把你嘴撕烂。”
积攒多天的屈辱在此刻爆发,关怜和曲宽彦扭打起来,教室里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两个人实打实地攻击对方,不留余地。
没过一会教室门口就围了很多人,有人吓得尖叫起来,两个打得太凶没人敢上去拦。只敢离得远一点喊一下。
“你们别打了,老师来了!”
陈乘在门口看见这俩人打架也是心里一惊,前一阵两个人不好的穿一条裤子吗?怎么突然互殴起来。
陈乘站在那看着两人朝对方下死手一样,心惊肉跳,心底又泛起痛快的波澜。
反目成仇?正合他意,都是报应……
关怜那种人不会有朋友的。
两个人打到最后僵持着,曲宽彦被关怜抵在墙上,嘴角渗出鲜血,鼻孔不停地冒血泡,十分狼狈。
关怜也好不到哪去,半场的头发乱糟糟被汗浸湿贴在额头上,血迹和灰尘混杂在一起,脖子被桌角划出长长的血印,瞪着对方一言不发。
曲宽彦不再想继续,猛然间掐住关怜的脖子把他甩在地上,“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这场对峙以曲宽彦的胜利结束,“起来,回家。”
关怜在体型和力量上丝毫不占优势,他打不过曲宽彦的,但是他不服。
关怜像豹子一样瞪着他,曲宽彦把他拉起来的时候,顺势扒着曲宽彦的胳膊狠咬住,直到嘴里漫出血腥味,曲宽彦皱紧眉头扣着他的下巴把手臂抽出来,毫不在意地换了只手揪着领子把他拽起来。
刚要走出门,撞见江崇敏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看这俩人被猛地吓了一跳,劈头盖脸地朝两人骂着。
“又打架!没完没了了是吧!不想上学都给我滚!就这么想要处分是吧!走,给我到校长室去。”
关怜咬牙切齿地瞪着曲宽彦,曲宽彦扫了他一眼,突然拽着他的手钻进人群里疯跑。
关怜不明所以,想要甩开。
“快点,你真想被处分啊!”
关怜也反应过来了,俩人飞速跑出了校门,都已经期末考要放假了,直接躲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江崇敏追了几步就停下来了,在走廊往下看,俩小孩手拉手跟飞毛腿一样一溜烟跑出去了,心里直犯嘀咕。
这俩人关系好还是不好?关系不好还能一起拉手躲老师?关怜现在是住在曲宽彦家里,这是闹了多大的矛盾能打这么凶?
李伯看到俩人鼻青脸肿地出现,怎么又打架了?震惊之余又忧心忡忡,大少爷这么稳重注重形象的人,怎么会在外面打架?
这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从家里打到学校去,这样想着心里不免对关怜心生不满。
俩人回到家没一会儿家庭医生就来了,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并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关怜没吃午饭直接去了书房,书房里洗手间茶水都安排妥当,敲门声也装作听不见,直到临近傍晚门口传来爪子扒拉门的声音。
关怜打开门,小花顺着门缝挤了进来,来到房间里撒欢儿跑,平常曲宽彦不让他进房子里,更别提跑房间里了,最近是它的换毛期,比秋天的落叶落的还要凶猛,所到之处全是毛。
关怜倒是不介意,一个用力把小花抱起来,沉得关怜差点没抱稳,原来已经这么重了。
小花相当温顺,乖巧地把脑袋搁在关怜的肩膀上,结果就是关怜一嘴毛,鼻孔里都是。
关怜抱着小花下楼,刚到楼下跟玄关的范陆南碰了个正着,关怜像是没看见,没有多余的眼神一言不发地把小花送到后花园。
范陆南愣了一大会,刚刚从他面前过去的人像是幻觉,额头和脖子的伤划在瓷白的皮肤上异常显眼,穿着舒适的居服抱着毛茸茸的小花,在后花园里绿油油的背景映衬着这人像一幅画。
关怜?范陆南暗暗心惊,这人怎么在这?再三确认没有认错,转头看向另一边在厨房的曲宽彦,正悠闲地切着橙子。
这世界特么的玄幻了!“曲宽彦!”
曲宽彦忙完端着一杯橙汁出来才理会他,“怎么了?”,范陆南脑子犯抽突然来家里,也没说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