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未婚夫,我怎么欺负她?”
“你不是一开始不承认不喜欢这个婚约吗?还有裴……”白在蒙还没说完,就被尹矜打断,眼神警告。
明智的女人都懂得,男人之间的争斗就像一场暴风雨——最好的选择是找个干燥的角落静静观望。
我明哲保身,端着男服务员趁他们大战时偷偷暗送秋波递来的饮料,蹲在一旁看热闹。
两人怎么打都行,别波及到我就可以。
可是我不出声有人逼我吭声——“我和白在蒙如果掉水里了,你选谁?”
我:“什么?”
我就说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的人实在差太多,连尹矜这种冷漠大少都能变成深闺怨夫,说的话不仅变多了,还变得纠缠不休了。在这个世界他们不爱动手,但是爱上了嘴炮吵架。
不过要是有选择的话,我还真是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啊,好想吃软饭啊。
尹矜皱起眉毛:“你选谁啊。”
“我不会游泳。”你放过我吧。
“你们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的未婚夫,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宁愿掉下河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求求你们了。
尹矜不满意这个回答,不依不饶地继续:“我不想婚后和小舅子吵架,如果这样订婚就别进行下去了。”
我恨得牙痒痒,“当然是选择你。”
这句话尹矜经常说,如果怎么怎么样的话,订婚就别继续下去了。
每当这时,我脸上温和而哀伤地笑着,维持深情人设,要适时露出几分哀恸,几分受伤,几分深情,还有几分什么没想出来。
见我这样,尹矜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只是得意神色,还有种沾沾自喜自认为能拿捏我的快乐。
我憨憨地笑了一下。
西八,你白月光要回来了就让我这个舔狗卷包袱滚啊。
我才不滚。
在公子哥这碰碰壁,我表面上笑嘻嘻,转头就去找旧情人了。
把白在蒙和尹矜二人分别送回家后,我就回到了我那小破房。那间旧出租屋还和从前一样,墙皮剥落,地板吱呀作响,空气里飘着霉味和劣质香薰混合的气息。
朴在赫推门进来时,我正靠在窗边抽烟,我很少抽烟,其实是一个讨厌烟味的人,可是压力大的时候必须找点方式放松,不酗酒的话,也只能点根烟抽两口了。
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却遮不住他眼底的疲惫。
“……我昨天在商城看见你了。”他声音很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当然看见他了——隔着玻璃橱窗,他站在人群里,目光钉在尹矜身上。
但我当然不可能点明,只是轻轻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地反问:“是吗?”
他没有问我和谁在一起,没有质问那两个男人是谁,更没有歇斯底里地拆穿我的谎言。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座被雨水浸泡过的废墟,连愤怒都显得潮湿而无力。
过了很久,久到烟灰缸里堆满烟蒂,他才哑着嗓子开口:“……一定要结婚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为什么非得抛下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哀求:“我的钱、存款、房子……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你偶尔见见我,行吗?哪怕只是看一眼……”他顿了顿,像是怕惹恼我,又急忙补充,“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听话,不打扰你的生活。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才会出现……就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我盯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笑了。下一秒,我猛地掐住他的下巴,指甲狠狠陷进他的皮肤里。
他的呼吸一滞,却连挣扎都不敢。
“朴在赫,”我终于变脸了,抓住他的下巴,指甲微微用力,掐住他,说出了三俗狗血青春疼痛片里才有的、报复般的台词,“你是不是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刺中了最痛的那根神经。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出事?我怎么会失去他?”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像刀锋刮过他的耳膜,“——如果不是因为他死了,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吗?”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连嘴唇都在发抖。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接受你。”
我的心早在初恋死的那一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