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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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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华听完一愣,接着纵声大笑,甚至还笑出了眼泪,样子颇为癫狂,她连连拍手叫好:“这才是我的女儿!”

大笑之后,慕朝华眯起了眼缝:“九月十一是你阿兄冥诞,到了那日,就由荔荔代替圣人和本宫,率领阖宫众人,祭奠他的灵位。”

于是自次日起,改记宗碟,接手察渊司,固揽东宫势力等一应事宜,让赵初荔忙得应接不暇。

令影也不负重望,在城中开了一个金石店作为门面,私底下与太子留下的臣属接洽,顺利地游弋在暗处,替赵初荔办事,他手中握有私兵,若遇险境,还能极快地调动人手,用法灵活。

短短数月,赵初荔就剪除了不少三王的势力,打压得三位阿兄在大明宫遇见她时,都冷脸相对,当着宫人的面,安王甚至对她不理不睬。

赵初荔却不在乎,有阿娘在圣人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有慕朝华不惜余力的疯狂保护,他们又能对她怎样?

若有本事,就与她争一争东宫的位置,她无不奉陪。

宸妃离世后,冷寂了数年的揽霞宫终于又重现当年的盛况,各路人马趋奉,恩宠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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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琼峰,太子冥诞日。

圣人和皇后并未出席,但祭奠仪式极其盛大靡费,其中含义足以令众人反复揣摩。

当赵初荔站在主位,代表圣人和皇后祭奠太子时,皇室宗亲成员、在场文武百官皆鸦雀无声,只听闻梵音重乐和天竺法师鸠摩炎苍昂的诵经声。

三王站在下面,面色一片死寂;宗亲们噤口不语,各自站岸观望;群臣则静默如坟,唯有东宫的旧人们面色激动,涕泪纵横。

祭祀完毕,安王便冷脸离场,不再与臣子们周旋,展示皇室的亲善,而代王和恭王虽留了下来,和赵初荔一起送别众人,寄托哀思,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

初秋时节,山风干燥温暖,赵初荔周身素白绫缭,缎发高梳成半月髻,清水的面容透着不容亵渎的端严,令不少人的心思不禁恍惚,想起了太子出事那日,她伤痛欲绝的惨状。

虞仆射、林太傅、沈希等几位老臣不约而同地留了下来,在法师的安顿下,歇在专门的院子里。

赵初荔忙完收尾事宜,立刻前来拜访。

院门外的杜鹃树粗壮高密,虽已过了花期,依旧有着舒展漂亮的、生机勃勃的美。

树下站着熟悉的人,身躯修长笔直,气韵冲和宁淡,五官却出类拔萃到产生危险气息。

当虞守白的视线如深谷幽壑,明暗不定地投过来时,赵初荔近乡情怯了。

她步速变慢,磨磨蹭蹭,视线不知该投向哪里,一晃眼,对上了虞守白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向她走来,像巨大的花树在移动。

“殿下过去可曾想到,会有如今的威风?”

赵初荔勉强定住心神,瞪他:“本殿不跟你一般见识,虞仆射可在里面?”

虞守白莞尔:“不在。”

他戏谑地望了过来,赵初荔愣了一下,恼道:“你敢戏弄本殿!”

于是虞守白笑容荡远,注目向了远处的山峦:“太子泉下有知,必定不愿亲人太过伤痛,还请殿下节哀。”

认识至今,虞守白何曾给过她好脸色?赵初荔难以置信这是他嘴里吐出的象牙,一时间竟呆住了。

虞守白很快恢复常态,又疏离地看了她一眼:“殿下请吧!祖父他们都在院里。”

说完,他转身先进了院门。

真是翻脸如翻书啊,赵初荔盯着他的背影,一步步跟随,感觉不太真实。

在几位老臣起身行礼之前,赵初荔快步阻止道:“快快免礼,本殿多谢各位,不辞辛劳前来祭奠阿兄。”

虞仆射肃目道:“这是为臣应尽的本分,太子为君多年,仁德体恤,臣等理该如此。”

“坐下说吧。”赵初荔等老臣们先坐了,自己再坐了半边石凳。

林太傅是东宫的老师,与太子感情深厚,甚至比自家儿孙更亲,因此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也比旁人更甚,林沼禾最近与赵初荔走得近,是得到过他默许的。

“太傅看起来比上次瘦多了。”赵初荔先看向他。

“臣老了,近日饮食不思,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林太傅苍白地微笑,而后话锋一转:“不过只要是太子的事,臣赴汤蹈火也会来。”

林太傅率先表示支持赵初荔,旁人听懂以后皆不语。

林太傅作为太子党的死忠,自然要坚定不移地支持赵初荔,但朝廷重臣各有各的阵线和考量,选边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的形势,储位悬而未定,皇后旗帜鲜明推赵初荔上位,安王、代王、恭王私底下各显神通,大臣们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轻许承诺,不管以后刮的是东风还是西风,随时随地按照形势的发展顺风而倒。

今天肯留下来,目的是在赵初荔这里投一注保底,对付另外三王,老臣们亦是如此。

虞仆射眯起一双老辣的眼,狭长的眼尾扫过赵初荔,又扫向一旁的爱孙。

可惜了,阿嗣命数奇特,无法尚主,否则本朝就算出一个皇太女,也不是什么难事!

沉默中,他假意咳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等众人都缓过了颊,才清清嗓子,道:“圣人近日甚少临朝,那日进宫觐见,圣人也清减了不少。”

几位老臣反应奇快,说话也圆融,只听吏部尚书沈希道:“都是我们做臣子的无能,还要靠几位殿下在圣人身边,时常劝慰才是。”

另一位道:“听闻皇后娘娘卧病在床,臣等担忧不已,家中老妻本想进宫探望,又担心娘娘精力不济,反被累及,因而不敢擅作主张,今日老臣正好问一问殿下,是否该让女眷进宫,给皇后娘娘侍疾?”

这位是让女眷进宫示好,表达一下顺从。

于是赵初荔颔首道:“母后一切安好,只是精力稍有不济,等过一阵恢复了,再召女眷们进宫不迟。”

老狐狸们纷纷拱手称是。

赵初荔摸清了这几位的态度,也不多逗留,起身一一行礼后,道:“今日下山不免劳累,天色已晚,各位请在此安心留住一宿,明日再走更轻缓些,本殿就不打搅诸位前辈了。”

虞仆射捋着灰白的胡须,笑着起身送别,众人亦是如此。

“阿嗣,好生送殿下。”

虞守白淡淡地走了过来,他直着腰,比了比手:“殿下请吧。”

赵初荔虚笑着点头,准备去往下一处,此刻林沼禾和张漼正带着不少东宫旧人,在经堂后的偏殿中翘首以盼呢。

“殿下慢走。”虞守白抱着手,站在杜鹃树下,一双凤眸水凉烟冷。

赵初荔摸摸鼻子:“你不是答应要送本宫吗?”

虞守白侧转过身,远眺群山,不为所动。

近乡情怯的不仅只是赵初荔,还有他。

虞守白虽知自己对她无情,却始终忘不了在若孚境渡正元给她时,那两片嘴唇带来的香软奇怪的触感,那感觉让他陌生颤栗,也让他无端充满了抵触。

“本殿不需要你送!”

见他冷漠不理自己,赵初荔生气地放话后,转身昂首离去。

来时为了不引人注意,她身边没带女官,令月等人此刻也还在经堂忙碌。一路上,她愤愤然踢开了不少石子,临月就是看见她闷闷不乐地走过经堂外的檐廊,才扔下正在叨叨对账的法师,飞身追了上去,问了不该问的话,结果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回去帮令月的忙,不许跟着我!”

临月摸摸脸,知道她前去的方向是偏殿,林御史他们都在那里,便没吱声,讪讪地回到了经堂。

赵初荔越想越生气,在进入偏殿之前突然脚步一转,走向了后山的白凤台。

山风渐凉,天黑之前,林沼禾终于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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