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哭红了眼睛…”陈知远心疼的拭去她眼角湿润,以为是她们母女未曾分离,难舍难分,“你若实在不舍得阿娘,便将阿娘接回陈府,也省了这分离之苦。”
叶摇光笑着摇头婉拒。
她怎么能让刘阿娘也掉进那个漩涡里。
陈知远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拳头不由得攥紧,有什么地方好像不一样了。
叶摇光边收拾刘阿娘的卧室边整理心情,服侍人躺下后才走向端坐在客厅没人搭理的陈知远。
陈知远一看到他,两眼蒙着一层水雾,小嘴微微撅起来,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阿摇...”
叶摇光刚才强制重启的冷静有点崩,“你...阿治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不喜欢我。”
这话说的委屈巴巴,疑似告状。
叶摇光似笑非笑,“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好啦,跟我来参观一下我的狗窝。”
陈知远讨好的贴贴夫人,“夫人的闺阁,金窝银窝都不换。”
叶摇光推搡他,“你别挂在我身上...你好重!”
陈知远心中有点不安,这时候比狗皮膏药都黏糊,“我不要,我等了你好久...”
叶摇光无奈,艰难拖着大型挂件挪回自己卧室,“我们两个人睡在这里的话,还需要收拾一下,你来帮我。”
“遵命!夫人。”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相拥休息片刻。
叶摇光的眼皮耷拉下来,她艰难撑开挣扎着要坐起来,“我,我要起来...”
“你好困了,休息吧,有什么事醒来再说。”陈知远重新将她揽进怀里。
叶摇光又回到温暖的怀抱里,那点意志力摇摇欲散,“我、我得去找阿治谈谈...”
陈知远轻拍她的后背,轻声哄道:“不是什么要紧事,醒来再说也不迟,你还有很多时间。”
叶摇光彻底闭上了眼睛。
陈知远盯着她恬静的睡颜不知多久,困意上涌,头一偏埋进了叶摇光的颈窝。
自从幼时中了那贱妇的奇毒,他所失去的安眠,仿佛在遇到叶摇光之后都补回来了。
她真是我的福星,合该是我的人。
陈知远抱着这个念头睡了过去,香甜安眠抹平了他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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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在家门口拍打身上的尘土,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抬起的左脚还没放下,就看到了守株待兔的叶摇光。
额...
他顿了一下才落脚。
“早出晚归的做什么去了?”叶摇光拿出鸡毛掸子扫他身上的灰尘,“我想跟你谈谈,一直找不到人。”
李治不答反问:“他呢?”
叶摇光明知他是谁还要问:“他是谁?”
李治不情愿的说出姓名:“陈知远。”
“三枝啊,他去忙了,转身。”
李治听话的转过身,叶摇光仔细打扫一遍。
“我做了些点心,我们边吃边聊。”
李治嗯了一声。
叶摇光把鸡毛掸子挂回墙上,躺回摇摇椅,“听阿娘说,你亚父离开了?”
李治拿起一块儿冰皮月饼吃,“嗯。”
“老人家腿脚不方便,他说要走你就让他走啊,还是劝回来吧,家里不差一口饭吃。”
李治找借口解释道:“亚父自由惯了...”
“哎,甭糊弄我,阿娘信这套我可不信。”叶摇光做了一个让他打住的手势,“你可能不太懂,我呢,是身上带着原罪,所以必须做好事恕罪,这好事给谁不是给?”
李治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却没信她什么做好事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