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千泰压着叶摇光去知翠苑的路上,叶摇光始终沉默是金,到了门口千泰没忍住开口询问:“姚师傅,您为何拒绝公子的求娶?陈家是世家之首,在上京也是赫赫有名的权贵之家,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挤破了头,愿意与公子共度春宵!”
“公子后院也只有几个妾室通房罢了,他克己慎行从不留恋烟花场所,骑射礼乐样样精通,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好儿郎,而且,他还愿意让您在正妻之前为他诞下子嗣,这是目前后院独一份的恩宠。”
叶摇光只淡漠瞥了他一眼,依旧沉默不语。
千泰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叹口气。
叮嘱侍卫看好人,有什么合理要求都可以满足后,回到陈知远身边。
“她有说什么吗?”陈知远轻声问。
千泰摇头:“公子,姚师傅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陈知远自嘲的咧了一下嘴角,“她当真是不情愿的很。”
“那公子您…”千泰本想试探下口风,在陈知远的凌厉目光下直接哑口无声。
陈知远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一语不发。
千泰低下头,静静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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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门外,后墙上一声闷响,李治再次被打下去,他与黑衣人目光相撞,愤怒道:“我阿兄呢?你们把我阿兄如何了?天下还有没有王法?青天白日强扣良民!”
黑衣人的眼皮抬了一下,仿佛在说,陈府,陈知远就是王法。
李治一拳打在棉花上,几欲呕血!
他不再继续逗留在进不去的陈府,想找人去求救,可谁又能抵住这上京来的…等等!云城赵家!
对!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赵家就是那条地头蛇,捞一个无关紧要的厨子,这点能力该还是有的吧!
云城赵府,“放我进去!我有急事面见赵大公子!”
“放我进去!若是耽误了事,你们一个个的也免不了责罚!”
李治硬闯进赵家。
赵晋此时正在补眠,赶了许久的路从上京返回,疲惫困顿,只想休息,那糟乱声吵醒了他。
穿上衣服去看一下,始终没皱一下眉,当真是极好的脾性。
“赵公子!”
赵晋连忙扶起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的李治,“快快起来,如何行的如此大礼?”
“赵公子,我阿兄有难,请您去陈府救他!”
赵晋一惊,先吩咐人立即备好马车,走在路上才仔细询问李治:“姚光是如何犯了太岁?”
“我也不知,今日本是陈府公子回京之日,我和阿兄收拾好行李归家去,走到门口被拦下来,他们扣押阿兄后把我扔出门,我一直进不去陈府,只好来求您,求我阿兄。”
李治满面泪水,声音悲愤,满腔恨意。
恨这些世家公子肆意妄为,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再次来之不易的家人,恨这世道不公…
“你莫慌,无论姚光犯了什么错,我好好求一求陈公子,他会给我几分薄面。”赵晋只能如此安慰道。
李治擦了一把泪水,嗯了一声。
马车一路疾行,很快抵达陈府,赵晋被拦在门外等人通传,最后只一个人进去了,李治依旧被拦在门外。
他紧攥拳头,默默等候。
赵晋随着侍卫的带领面见陈知远,“陈公子,几日未见,您的气色越发好了。”
“赵公子亦是,今日所来若是为了摇光,便回吧。”陈知远开门见山。
赵晋心里一咯噔,陪笑道:“不知阿姚是犯了什么过错?我也算是她的义兄,她年幼无知犯了过错,我这个做义兄的定会严惩不贷!”
陈知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义兄?呵,那就请义兄回去候着,等十八抬聘礼送到府上,再好好请义兄操持婚事。”
见赵晋一脸茫然不似作假,陈知远心里才算堵的好了些,“我要纳摇光入门,义兄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就让她以赵家女的身份入我陈家,以后陈家与赵家也算是姻亲之交,这于你赵家而言,可是难得的天赐良机。”
“……”
赵晋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陈府大门,李治跑过来看见他冲自己无奈苦笑,先是心凉,再是决绝,说什么也要闯进这陈府。
“李治,你冷静些,至少摇光暂无性命之忧,陈知远要纳她为妾,一时半会就不会苛待她。”赵晋与手下一起阻拦他。
“什么?!”李治眼底泛起一片红,脸色带上些许狰狞,“纳妾?那畜生竟敢如此欺辱我阿姐,我一定...我要他偿命!”
“李治!慎言!”赵晋当下立断,让手下打晕他。
上马车之后,赵晋忍不住掀开帘子,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