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思索片刻,点点头。无奈嗔笑:“你呀!明着看似没赚我钱,实际上鸡的价格无形中翻了一番。”
苏槿娘被戳破把戏,也不羞不恼不卑不亢,索性承认下来:“做生意哪能不赚钱的呀?说不赚钱,那都是骗人的!您老说是不是?”说着吃吃笑了起来。
众人一听,不禁乐了。
郭掌厨捧腹,指着她大笑道。“也就你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占白老头的便宜!”
众人闻言,登时乐不可支。
谈好价格后,便商议好送货时间。
她们明日得在巳时之前将所有食材配送到位。
一回到破庙,苏槿娘便带着林家三兄妹上山挖五指毛桃,留下赵南星看家。毕竟满院子的大公鸡,万一丢了可就亏死了。
她们带着一担子五指毛桃根下了山。
林安下山后,便准备进鸡舍抓鸡。苏槿娘喝道:“先别抓!咱们要是这会儿先宰杀了,到明儿就都臭了!”
“啊?”这下林安傻眼了!“那明天早上怎么赶得及嘛?”
“慌什么!把时间安排妥当不就行了。”苏槿娘没好气道。“你这急性子哦,什么时候才能改?”
林安委屈巴巴地垂下眼帘。林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跟着主子好好学。”
林安用力地点点头。
第二天,丑时,大公鸡的早早将他们从被窝里挖起来。冬日的早晨格外寒冷,林平朝手上哈了哈气,这才暖和点儿。
赵南星也起身了。拿起手中的笛子轻启朱唇,一曲悠扬,笛音婉转穿云裂石,好一阵,鸡舍那些大公鸡,前一刻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喔喔只叫,这会儿却个个倒在地上暴毙而亡。
林喜第一次见到赵南星精妙绝伦的武艺,兴奋地冲上前去拉着他的衣角:“赵大哥,你太厉害了!喜儿要跟您学吹笛子……”
“喜儿!听话!”林平低声呵斥,朝妹妹使了使眼色。
林喜看了看有些生气的大哥,又看了看赵南星,一跺脚,跑到一旁生着闷气儿。什么嘛?她不过是想学了武艺保护大哥二哥罢了。
这时,苏槿娘从里头出来吩咐道:“林平,你们三兄妹负责宰杀这些大公鸡。我跟你赵大哥去沧浪村收菌子和猎物。要是有大公鸡到时再带回来。”虽然现在菌子和猎物几乎给霜冻冻住了,但聊胜于无,去沧浪村偶尔还是能收到小几十斤的。
最主要是,她应承了白掌柜每日向丰乐楼供应一百二十只鸡。她得去其它村子问问,收些鸡回来。
林平点点头,安排着弟弟妹没开始杀鸡流水线。
林安负责割脖子放鸡血,再用开水烫烫;林喜则负责拔毛,因着她还在生着大哥的气,扯鸡毛的手都显得格外用力;林平则负责最后一道工序,开膛破肚盘下水……
这边兢兢业业地宰杀着,苏槿娘那边在沧浪村也收购了不少大公鸡。她与赵南星将菌子和猎物送到丰乐楼,结好账后再载着一马车的鸡回破庙。
破庙门前尸横遍野,满地的鸡血,鸡毛,鸡肠子。苏槿娘忍不住嫌弃地伸手扇了扇鼻尖难闻的腥臭味儿,一边招呼赵南星将马车上的大公鸡卸下来放鸡舍。
待所有鸡都宰杀好后,她又让林平他们将鸡都装上马车。片刻,马车上充斥着鸡膻味和血腥味。苏槿娘干呕了两下,让林安取来一部分的五指毛桃放入马车。
她与赵南星马不停蹄地又再次赶往丰乐楼。林家三兄妹经过一早上的折腾已经累的不成人样,个个摊倒在破庙内的柱子边上靠着。
苏槿娘与赵南星则成了劳力,装货卸货全权包办。为了几两碎银,不得不努力着。
正当她卸着大公鸡的时候,远远瞥见对面一个熟悉的面孔。她赶紧撇下手里的鸡,追了上去。但很快,那身影便进了陶然居。苏槿娘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便打消了进陶然居一探究竟的念头。
赵南星出来,瞧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问到:“怎么了?”
苏槿娘轻轻摇了摇头,低哝着:“我好像瞧见我娘舅了……”
“在哪?”赵南星关心问道。他们来平江府已有些时日,这段时间,暗暗探访却一直都没消息。又生怕惊动苏家那边,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寻人。
“他……进了陶然居!”苏槿娘指了指对面.
赵南星点点头:“你先别着急,等改日咱们去陶然居瞧瞧。你不是说你娘舅家是做酒楼茶肆生意的吗?说不定方才那位就是他也说不定!"
她又凝神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娘舅,按理说他应该没那么年轻才是!只是,那背影真的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