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的小孩会遗传我的长相还是你的长相?”
路上,霍娴背着燕裴时突然问道。
燕裴举着手电筒照着霍娴的脚跟前,另一只手手指缩进衣袖里,环着霍娴的脖子:“这个有什么区别吗?遗传你还是遗传我不都一样。”
霍娴:“这哪能一样,谁不希望能生副好样貌,这样的话干起坏事来随便糊弄几下就有人信了,多方便啊。你别说,我感觉我妈的基因挺强大的,我完美地继承了她的遗传因子,长得一看就像是来人间讨债似的。霍铭的基因被压得死死的,在样貌上硬是看不出半点。你看霍京修就遗传的霍铭的长相,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走路吹过阵风都能把男女老少迷倒。”
燕裴顿了一下,手指从衣袖里面伸出来,捏了捏霍娴粗糙的脸颊,“有那么夸张吗?还好吧。”他没看出来霍娴长得哪里像讨债的,倒是算计人的次数挺多的,明明是混蛋好不?
霍娴给他做个提醒:“我这是先给你打个心理预防针,到时候长相可能会跟你想的有出入。”
燕裴将脸埋进霍娴的颈窝里,嗓音低低的:“反正我随便。”是他俩的孩子就行,管他遗传谁的。
霍娴拇指摩挲着他的大腿外侧,默了会儿扭头望向他,燕裴柔软的发丝擦过她的脸庞,她没看到他的脸,只是从声音里能听出几分‘无所谓’的态度来:“你说你闷声不吭跑来这种地方受罪干什么呢,要是不来,也不会受到这种无妄之灾。这里挨一拳那里破个洞的,不怕死啊。”
燕裴在暗处悄摸睁开眼,一开始没明白她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直到慢慢汲取着霍娴话里的意思,待听懂了之后,他满不在乎地蹭了蹭她的侧脑:“我一个人留在首都也是活受罪,反正前前后后都不是什么好路,倒不如按照心意一条道走到黑,至少心里畅快。”
她压根不懂他有多喜欢她,很多时候他也想理智处事,但是情感总是会占据上风。
人这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没人规定一个人一定要需要另一个人的陪伴才完整,可他偏偏就是那个没有霍娴就活不下去的人。
他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她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渗入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几乎每一件事每一个场景都能找着她的影子。在那段最需要陪伴的日子,是他跟霍娴一起扶持着渡过的。同样在人生开始经历各种挑战与困难时,也是他们一起鼓励对方走过的。
霍娴就像一棵大树,在他的心脏上生根发芽,即便早就冲破皮肉从他的身体上离开,但他身上的破洞依旧刻骨铭心。他舍不得,也不想要分开。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她们都觉得他来这里就是吃苦,是找罪受,但他并没有觉得他在找罪受,他是在靠近幸福。
没有什么比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更快乐。
在他说完那段话后,霍娴整个人沉默了许久,瞳色愈发深邃,她问道:“你当时就不怕后悔?”
燕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先做了再说,后面的事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霍娴闻言轻笑了一声,揶揄道:“所以前几天的分手就是你想的解决办法?那确实是从源头开始解决问题啊,直接不要我了,这办法多快啊。”
燕裴听出她话里有几分埋怨与嘲讽,嗓音闷闷的:“最后不是没分成?你还强迫我我都没说什么。”
霍娴:“强迫你算什么,当时我连怎么把你关起来都想好了,你要是不识时务,现在咱俩的家就是一栋牢房,你就等着在里面发霉吧你。”
燕裴听她说完一堆混账话,脸越来越黑:“…霍娴,你要是真敢那样对我你就死定了,我就算跟你同归于尽也要弄死你。”
霍娴抬起头,露出脖子:“你杀吧。”
燕裴:“……”
“混蛋。”他骂骂咧咧的,将手电筒照向天空,没再给她照路。
霍娴:“你该去进修点骂人词汇了,前前后后就只会骂这一个,我都免疫了燕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燕裴眯起眼睛:“我骂的少你不会自己骂啊,凡是都要我自己动嘴了要你干什么。别人家另一半做错事了都要跪铁钉板的,我没让你跪都算客气的了。”
霍娴:“……”
她还是闭嘴算了,多说今晚可能连床都上不了了。
背着燕裴回到家门口,才发现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霍娴:现在小偷都这么猖狂了吗?跑她家里来偷东西了。
“大头二头何在?”霍娴朝空气了喊了声。
“大头在。”
“二头来啦。”
两只不知道跑哪里玩的鱼一听到霍娴的声音,急忙刷地从街角冲回来。
一到霍娴面前,小银鱼小金鱼把机械翅膀伸出来,朝霍娴敬礼:“小的们已准备就绪,请问帅气威猛全星际最有魅力的霍大王有何吩咐?”
霍娴下巴朝家门口一扬:“有贼人跑咱家中行窃,还不速速去把他人头给我提过来。”
小银鱼小金鱼齐齐朝家门口望去,就见一个穿着褴褛衣衫的人在大门前探头探脑,这里摸摸那里扣扣的,不知道在找什么。小金鱼小银鱼一见到这情况,眼冒火光,骂了句“找死”就气势汹汹地朝门口飞过去。
燕裴:“……”所以修宠物那天她们三到底密谋了些什么,而且,什么时候有的“大头”“二头”“霍大王”这些称呼。
“霍娴,先看看情况,真小偷了再动手,万一只是个路人呢。”燕裴一手抓紧霍娴的肩头,一手拿着手电筒往对街的台阶上照。
霍娴安慰他:“你放心,这两鱼没什么杀伤力,就是走个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