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天心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只是,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所为不为人知晓。”
“夫君,我们的孩子……是自己献祭的……”
乾渊圣主睁大眼睛,被这个答案震撼到了。
天心凤主脸露悲伤的慈爱,继续道;
“你不知道,他有多么乖,在我玄力即将耗竭时,忽然把一切都献了出来,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胎中知事,以身献母……我从未听闻过有这样的先例,若他生下来,该有多么机敏聪慧啊……我不忍想,又不得不想。”
“天心方才所言,若有半分虚言……”
“心儿——”
乾渊圣主想打断妻子发誓,但天心凤主已经言尽。
“……便五雷轰顶,身死道消!”
天心凤主转向被这一连串话震惊住的老司命道:
“所以,司命,你明白吗?本宫必须挽回我儿,无论以什么样的办法。”
老司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揪着下颌的白胡,无意间拔下几根胡子来。
“这……当真是匪夷所思……真如凤主所言,殿下只怕是绝世妖孽般的存在。”
老司命还有后半句没说:或许正是这般妖孽,才天妒英才,使对方早夭。
“所以有劳司命,搜寻法子,本宫要找回他,抚养他长大。”
“这……”
老司命有些为难,他拱手道:“凤主,殿下毕竟年岁还小,真灵已经散去,若是修炼过神识,或可化为鬼修,如今,只怕……”
“我儿如此聪慧,真灵不可能尽散,他一定还在人间。”
天心凤主定定地看着司命,眼中含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司命,本宫要的不是普通法子,无论有多禁忌,本宫都愿意做,你可明白?”
老司命怔住,他确实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太过逆天。
乾渊圣主见司命似有计较,便道:
“这也是本皇的意思。司命,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
老司命躬身道:
“圣主,此法有伤天和,恐冒天下之大不韪。”
乾渊圣主沉声道:
“本皇不在乎。说吧。”
老司命见突破后的圣主越发成熟冷酷,知道无法再劝,便道:
“若殿下真灵还在,恐怕太过脆弱,又不晓事,难以唤回。唯有……”
“嗯?”
“筑万修血坛,摆招魂大阵,日日招魂,引殿下真灵回归身体,养为鬼修……”
天心凤主静静地看着老司命,目光晦暗不明,似在深思。
“只是如此?”乾渊圣主则冷冷道,“昔日我星鸿圣朝受尽屈辱,今又遭此厄难,若非本皇一举突破,圣宫不在。本皇本就要雪尽前耻,杀得血流成河,又岂惧万修血坛?”
老司命感知到自家圣主心性的转变,有些头皮发麻,继续道:
“修士越多越好,越强越好,至于能否唤回,还要看殿下的真灵如何,这便不是臣所能知晓的了。”
天心凤主道:“所以,司命你也不能保证,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老司命躬身到底:“是臣无能。”
乾渊圣主冷酷道:
“那便继续杀!一日不唤回我儿,一日不罢坛。”
“司命,你只管准备,本皇会亲自筑坛。”
老司命应诺,心想,圣主真是不一样了。
乾渊圣主看着怀中声息全无的孩子,沉声道:
“我儿如何安置?”
“请圣主将殿下身躯封印,等圣主日后准备妥当,臣要在殿下身上画阵。”
乾渊圣主看了一眼妻子,天心凤主点了点头,紧紧地看着他的动作。
乾渊圣主深吸一口气,将一颗杏子大小的蓝色宝珠沉入婴儿体内。
死婴萎靡的身体像是得到了滋润,不再那么干瘪和青紫。
乾渊圣主对旁边目睹这一切的司命道:
“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外露。”
“臣明白。”
司命安静退下。
乾渊圣主这才将孩子抱到妻子身边。
天心凤主接过孩子,目光温柔哀伤。
她小心将脸贴在婴儿闭目的小脸上。
“吾儿,爹娘会找你,别跑太远,知道吗?”
乾渊圣主静静地看着妻子与孩子的互动。
沉静的目光也染上了浓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