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知道金晓华去温渠抓奸的事情,不少人搓着手期待看一场好戏,唯独婧姝叹气道:“他折磨起人,是最残酷的了,这人要是被他抓到了,指不定要脱一层皮呢。”
顾氏说:“勾引别人丈夫的骚狐狸,就该扒了她的皮。”
事实上晓华也就差没扒了他们的皮了,晓华先是跑到白子衿家里,抓到了这两个人,把他们打了一顿,又叫玉贞把给她的三千块还给他,玉贞说都花完了,晓华勃然大怒,扇了玉贞好几个巴掌,玉贞还是不肯交代钱藏在哪里。晓华把白子衿和玉贞绑了,叫汽车夫去打听哪里有人贩子,要把这两个人卖掉。
汽车夫找来一个皮肤黝黑的人贩子,这人贩子说:“爷,最近来了几艘船,是一群盐商,他们说要找几个一起随行的妓女,这女的可以卖给他们。这男的吧”人贩子挑了一下眉,“我认识一个老爷,尤爱这等有美色的男子,你把他们一起卖给我,我给您一千块怎么样?”
晓华笑着拍着人贩子的肩膀,“我把他们卖给你,你再卖给那个老爷和盐商,你这中间一倒手,你要挣多少?”
白子衿跪地哭着,“大少爷,我知道她的钱藏在哪,你把我放了,我跟你讲。”
玉贞提了白子衿一角,“你不能说,你傻啊,他把钱拿走了还会把我们卖掉的。”
晓华蹲在地上,用折扇一角抬起白子衿的脸,“你倒说说看,钱在哪里,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那人贩子加价道:“少爷,您卖给我吧,这一男一女我都要了,一千五百块你看怎么样?”
晓华挥了挥手,“这女的一千块钱卖给你,其他不用再说了,这男的我要留着不卖。”
那人贩子又讲价讲到七百块,晓华又提到八百块,玉贞一边哭一边骂道:“你个乌龟王八蛋,你把我送到临安再卖掉,那里有我的娘啊,你听到没有,我娘还在那啊,她一个人啊。”
玉贞嘴巴被塞了布条带走了,晓华带着白子衿去找他们藏起来的钱,发现只剩下了一千多块钱,晓华扇了白子衿一巴掌,“剩下的钱呢?你们拿到哪里去了?”
白子衿委屈道:“玉贞大手大脚的,早就花光了呀,这些还是我劝着她存起来的。”
“妈的,李师傅,你把刚刚那个人贩子再给我找回来。”
李师傅于心不忍,出去逛了一圈,就说人找不到了。
晓华转手把白子衿卖到戏院,得了三百块钱,外加寻得的这一千两百块钱和把玉贞卖掉的八百块钱,一共也有两千三百块钱了。晓华拿着这些钱,心情大好,叫李师傅随便开到一家饭店,打算去吃点当地的特色。他点了鱼丸、米糕、兴化米粉还有当地的米酒,正吃得津津有味。
门口来了一群汉子,在晓华隔壁坐了下来,这些汉子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胸口大敞着说话唾沫横飞,大碗大碗喝着酒,吃起面甩得吸溜响。晓华皱着眉,心想这温渠多山,也多猴子,这不就来了一群敞胸漏乳的公猴子?我这文明人到他们这倒成异类了,罢了结账走人吧。晓华刚打算喊店里伙计过来,一个腆着大肚子的汉子突然开口了。
“说起这陈家,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家三少奶奶的事?”
“我知道,她一嫁进来就守寡了,据说这新郎在成婚当天就吐血而亡啊。”
“陈家小儿子死的时候我也在,可吓人了,那血就这么飚出来,地上一片都是红的,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哇的一声都跑开了。我当时正好在陈家做工,我和旁边一个小子一起把新郎扛进屋里面去。我把他放在床上,他整个脸啊,血水里面泡过一样,我把他放到床上后,他们叫我去把身上洗一下,我跑到水池边那边一看,才发现我后背上都是他吐的血,你说人就这个一小个东西,怎么能流这么多血呢?这陈少爷就在那时候死了,我后面觉得太晦气了,就辞了他们家,去外面跑船了。”
一个瘦点的汉子说:“这陈家三奶奶也太倒霉了,刚嫁进来就遇到这种事情。”
那胖子又说:“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陈少爷病到现在,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陈少爷没剩几天了呢,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要找个不知道的小姐,嫁到他们家,要是陈少爷回光返照一下,说不定还能有个香火喽。”
众人笑了笑,“那是有点不太厚道哦。”
胖子夹起一片猪头肉,吧唧着嘴,“更不厚道的还在后面,新娘子拜堂的时候,对面是抱着一只鸡在拜的,那只鸡一直在咕咕咕,新娘子发现了,问新郎在哪里,陈家看瞒不过去,拉着她去见了陈少爷,一看吓一跳,陈少爷病得快死了呀,新娘子不高兴了,说我要回家去,陈少爷一看老婆跑了,要追喽,没走几步,死啦。”
胖子又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陈少爷一死,新娘子也吓坏了,就给陈家抓住了,过了月余,这新娘子的爹娘听说女婿死了,吓了一跳,他们主张着要把新娘子领回去,那陈家人问他们三少爷的死怎么交代,新娘子父母说,不关我女儿的事啦,他本来就是快死啦。那陈家的人说,就是被你女儿克死的,他们几个人吵得那个凶哦,后面就打起来了。”
胖子喝了口酒,拿起筷子,看见猪头肉已被一桌子人分食殆尽,不悦道:“我说着话,你们把我的肉都吃了,那猪头肉我总共就拿了两片...”
旁边一个汉子拍拍胖子的肚皮,“猪肚在这里,猪头在脖子上面,你还去哪里找?”
瘦子说,“你才说到一半呢,你快继续说说,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