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她边好奇的围着苏以宁转了一圈,口中喃喃道:“不应该啊。”
“没挨罚。”
“那你怎么待这么久,而且我看你你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身上还有萧世子的香味……”
苏以宁将瓷碗搁回托盘,闻言手一顿,“先说东宫一事。”
见锦阳还是一脸疑惑,苏以宁轻咳一声,“东宫一事不可妄言,你是如何得知的?”
“不是妄言,你刚才被留堂了所以不知,现在宫内都传开了!”
锦阳的注意被短暂转移,缓缓道:“我们散学后刚出学堂没几步,乐平公主就张罗着要我们一起去暖阁喝茶,说是元宵将至,一起热闹热闹。”
“太后管的严,公主倒是别出心裁。”
苏以宁眸光微动,太后管得严,乐平公主既不能出去找往日的狐朋狗友,更不敢在这种节骨眼喝酒,只能找人陪她解闷,以茶代之。
锦阳继续道:“刚刚我们陪公主在暖阁饮茶,忽然有婢女进来禀报此事,公主和太后娘娘现在都赶去东宫了。”
“听那婢女话头……恐怕是太子不行了!”
锦阳抚了抚心口,“从前只听父亲说太子表哥身体不好,没想到如此突然,当真让人唏嘘!”
“确实让人意外。”
苏以宁心不在焉附合一声,“只怕后头还有更意外的呢。”
苏以宁是由衷感慨,等到三殿下的案子一翻,大殿下倒台,这戏可不是越唱越高吗?
恐怕外面早就变天了,只是消息传不到她们这些伴读这儿里。
看见锦阳好奇的凑了过来,苏以宁立刻改口道:“我也是瞎猜的。”
“你今天好奇怪,总是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
锦阳势必要看出个究竟来似的,左右观摩起苏以宁。
“可能是舍不得你吧。”
苏以宁一本正经的胡诌:“估计过不了几天太后娘娘就会恩准我们休假,再过不了几天我们这个伴读的戏台子就散了,到时候再见面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锦阳微微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为什么呀?”
“猜的。”
苏以宁胡乱揉了一把锦阳的脑袋,“你可以等两天看看我猜的准与不准。”
在锦阳狐疑地眼神中,苏以宁笑眯眯地把她哄了回去,还不忘叮嘱她今日不要乱跑。
房间重归寂静,苏以宁背对着大门,后背抵在了木板上,长吁一口气。
被萧淮之留堂有点棘手,要是被乐平叫去喝茶更是棘手中的棘手。
不知为何她就是很不喜欢乐平,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人,一点不想跟乐平有过多的接触,像是二人八字不合,见面犯冲似的。
乐平给她一种精明中又带着一点蠢的感觉,骨子里很凉薄,搭配上一个尊贵的出身,什么都敢干,这种人疯起来很危险。最主要乐平每次看着她笑的眼神,苏以宁总感觉里面透着点什么,真心与假意她还是分得清的,乐平亲近自己绝对是有她自己的图谋,只是苏以宁想不明白,乐平能图谋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什么呢?
若有似无的墨泉香传来,苏以宁走到屏风后,正对铜镜前仔细检查了自己身上的气味,果然闻到脖颈间、衣衫外残留的熟悉香味。
“真是......荒唐。”
镜中的自己嘴角微扬,眼底却比外面的落雪还冷冽。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让她始终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她干脆将染了墨泉香的外裳换了下去,“说什么爱屋及乌......”
“连我都不敢爱的东西,他倒是敢大包大揽。”
“傻瓜。”
这句不知是在骂谁的话,随着氤氲的暖气一起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