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响彻了兔子的哀嚎,顿时还在沉睡的穆尔猛的一下从床上弹起,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环顾四周,做出警戒二等姿态。
警戒系统开启,试图锁定目标,未发现敌情,系统关闭。
整个房间最危险的只有那只窝在旁边,对着镜子呜呼哀哉的兔子。
殷秘猛地转过头,脸上是忧愁加悲愤,他指着自己红红的嘴角:“这长了个大泡,好疼。”
穆尔放下心来,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没事。我带你去吉娜婶婶那边去看一看。”
“好~o(╥﹏╥)o”
那个泡长得实在刁钻,体积不大,但是威力十足,早上殷秘刷牙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的嘴角。
*
人马们曾经是荒野上的游牧民族,就算现在定居下来,手里面仍旧掌握着许多连女巫那里都找不到的秘方。
他们是天生的草药学家。
穆尔走在前面,殷秘更在他的身后,吉娜婶婶抬头:“嗨,年轻的兽人!”
一只小兔头从穆尔的背后弹出:“吉娜婶婶好!”殷秘乖巧地和她打招呼,穆尔则是站在一旁附和:“吉娜婶婶好。”
“哎呦,我可爱的小兔兔来了,上次你教给我的土豆薄饼和蔬菜佛卡夏真是太好吃了,我完全无法想象仅仅用那几样简单的食材就可以做出那样酥脆的薄饼,又焦又脆,简直比用生长的最旺盛的酥草制成的草料还要美味。”
“这次是怎么啦,还想要些草药带回家去吗?”吉娜婶婶走到殷秘的旁边,弯下腰来,摸了一把他柔软的毛毛。
人马们都长得很高大,殷秘一只小兔子就算是在吉娜婶婶面前也完全不够看。
“婶婶,我嘴角疼~”黄色兔子眨巴着水灵灵的兔子可怜兮兮的朝对着年长人马说。
吉娜婶婶脑中百转千回,从刚才进门开始,穆尔和殷秘就保持着一种非常亲密的姿态,穆尔也时不时的下意识照顾着殷秘。
何况他们俩住在一起那么久了,穆尔每天都要从村口大摇大摆的走到村地的小兔子家,第二天再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整个卡诺村早就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了。
“哦,我可怜的亲爱的。”吉娜婶婶说完,然后甩给了穆尔一个眼刀:“年轻人,下嘴也要有些分寸,你也不知道当心一点。”
然后接着笑眯眯的问殷秘:“宝宝,你身上有没有别的伤,比如说是淤青什么的呀,不要不好意思和吉娜婶婶说哦,我这边有整个冒险峡谷最好的伤药呢~”
“没有呀。婶婶,我上火了,嘴角长了好大的一个泡,现在疼死了,你这边有药可以治疗嘛?”殷秘没注意吉娜婶婶的话,只是告诉他自己的病情。
然后转化形态,露出了自己的脸,要是小兔的样子的话,脸上都是毛毛,不方便婶婶诊断。
反到是站在以旁的穆尔,以手握拳,咳嗽了两下。
“啊,这样啊。”吉娜确实看到了殷秘嘴角的那个红红的泡泡,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确实是上火导致的,而不是某只接吻太用力的熊。
她又瞪了穆尔一眼,这小子故意不解释,害她误会。
也不怪吉娜婶婶误会,她这里不常会有那种受伤很严重的人来,反倒是像殷秘和穆尔这样的小年轻们,因为胡闹太过要找她帮忙。
哦对了,还有那群废寝忘食研究打铁技术导致三天两头昏倒的矮人们,吉娜婶婶表示对他们很无语。
明明自己也设计了到点就会提醒他们停下来的名为“闹钟”的矮人造物,装上了他们最讨厌的声音作为提醒。
但是他们非要一锤子一个将闹钟打爆,接着把自己累爆。
思绪拉回来,吉娜婶婶捏了捏殷秘的脸颊:“好吧,亲爱的,我会为你熬制草药的,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
“谢谢婶婶。”殷秘点头。
她从后面的房间里面拿出了一口漆黑的坩埚,往里面加入了迷迭香、鼠尾草、洋甘菊、月桂叶,一些透明水晶小碎片,然后是一些蓝色的草、黄色的草、绿色的草反正是殷秘不认识的草药。
是殷秘完全不认识的草药配方,吉娜婶婶曾经还好心给他看过几个配方,慷慨的人马愿意和他分享这些拥有奇妙功能的药剂都是怎么制作的。
可惜殷秘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更何况还想要深入学习的话,就要去学习人马文。一个异世界来的,对于这个世界的文字一窍不通的文盲表示哒咩。
那些加入进其中的的草药们就像进了煎锅的黄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坩埚里面的汁水逐渐变得浓稠,由原来厚重的土黄色,变成了宝石一般的紫色,晶莹剔透,无端让殷秘想到了布兰温的眼睛。
看到这让兔接受的颜色,兔的心才逐渐放下来,也幸好自己这个草药里面没有加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好,长得也不像是毒药,应该能够咽下去。
“这个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婶婶?”
“不吃,抹在嘴角就可以了,这是用来治疗外伤的,对于别的伤也很有用。抹哪里都行。”人马用勺子抖了好几下才把那浓稠的膏药抖到了透明的玻璃瓶里面。
泛着淡淡的紫色,像是艺术品一样。
殷秘点了点头,看来这是伤药界的万金油。
接着她还拿出了一个棉签,连同伤药一起塞到了穆尔的手里面:“他看不见自己的嘴角,你帮他抹。”
“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兔兔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