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虹殿内。
南宫柘和穆玉堂各站一方。
“师兄,私底下我作为师弟再问你一次,齐明决和齐明玉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藏什么?”
南宫柘看着刚硬正直的昔日师弟,皱眉:“穆长老,人都死了,事情已经明了不是吗?”
“师兄,齐明玉为什么而死你难道不知道吗?宋勤根本不足为虑,坏就坏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穆长老,身为一宗之长,本尊能藏什么?”
“南宫师兄!!”
穆玉堂痛心,曾几何时,南宫柘还不是这样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
自从当上宗主,自从他被指派成为神行峰的执法长老,成为牵制制约宗主权利的利器,南宫柘就不一样了。
六壬仙宗向来如此,为了宗主发展,绝不允许一言堂,修为最高的老祖也基本不参与宗主事务。
仙宗几千年的根基,都是这么来的,就连穆玉堂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南宫柘却并不满足被牵制的宗主之位。
“呵......”南宫柘看着穆玉堂假笑,光明正直又怎么样,在这财侣法地必争的修仙界,光是这样可行不通。
穆玉堂难道以为维持宗门运转光靠光明正直,礼法严明就行了吗?
未免过于天真了。
“穆长老口口声声叫本尊南宫师兄,还不是不信任本尊,前来质问了?穆长老既然已经认定,那你也把本尊带上落仙台如何?”
“宗主,我并没有不信你,只是这两人实在疑点太多,我总得知道是谁在背后当“鬼”,才能想办法。”
南宫柘眼光深沉:“若本尊说,本尊有怀疑的人,你当如何?”
“是谁?”穆玉堂皱眉紧跟着问。
“本尊那个小弟子,季临渊。”
穆玉堂抱着剑眉皱得更紧了,深思:“可这季临渊虽然从元空古境回来还没有重新测验,他身上应该带着遮掩修为的法器,就算他真的一步直接跨过筑基,直接结丹,又何必要对上两个结丹,甚至元婴也有一战之力的齐明决两人?”
南宫柘自然不会说他知道原因,只迟疑道:“本尊之前便察觉到季临渊此子心性有问题,才把人留在身边,事实证明本尊的想法也没错,季临渊嫉妒愉白的天资,愉白从元空古境中遇袭描述的“恶鬼”就很像是季临渊。本尊不会对这样本性有问题的弟子上心,季临渊怕是也知道,从而恨上本尊身边的人也很正常。”
季临渊要是有“恶鬼”的天资手段,能一击毙命,天资都不知道比顾愉白高了好几个档次,但南宫柘先入为主,偏心偏到没谱了。
当初穆玉堂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破例和往日敬重的宗主师兄争弟子。
可惜最后季临渊还是选择了南宫柘为师。
穆玉堂有爱才惜才之心,才不忍明珠蒙尘,神行峰的人都知道执法长老穆玉堂对于峰内弟子虽然严厉,但却极为护犊子。
但穆玉堂没有揭穿南宫柘这一点,继续说道。
“在那矿修带着影石上六壬仙宗时,我已经让峰内弟子对峰内所有筑基以上的弟子进行了排查,宗主说的季临渊当时远在千万里之外的清风禅院,从六壬仙宗到清风禅院,就算是最快的法器都要一日的路程。
我宗门名下矿场两处,其中那矿修所在的矿场就在六壬仙宗附近,距离清风禅院也差不多要一日路程。
除非季临渊修为已至化神,能幻化分神,或者像天机修士一样能提前预知,不然绝无可能。
天机修士预知耗费的心力多少你我都知道,季临渊其实是最不可能的人。
师兄,季临渊的天资不错,又一心宗主,在元空古境众的所得依照宗主规矩交了三成,出来的弟子中,就他老实交的最多,其实交多少交什么,宗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走个过场让弟子不要忘本就行,季临渊一人交了其他三人的总和,包括师兄你的弟子顾愉白,师兄,你太偏心了!”
穆玉堂摇头不赞同。
南宫柘牙咬得咔咔作响,但他偏偏不能说原因。
“季临渊去清风禅院?他去清风禅院已经行为很怪异了。”
穆玉堂看南宫柘就是认定了,叹息更重了。
“季临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耽于情,为了带回来的客卿,不远千里带着人去看机缘树。修奴阿初死在古境里,我本以为他就能一心向道了,谁知道他带回来另一个相似的人。”
季临渊的桃色传闻传得比他的任务事迹还要广,穆玉堂还没见过那个客卿沈之初,都听过峰内弟子提过,说季临渊这是在重新发展感情。
“为了那客卿不生分,还带了很多同路人一起去,真要查起来,目击证人恐怕都不少。”
南宫柘没想到季临渊路都铺到这程度,这样再一口咬死季临渊,就连他这个一宗之主都显得容不下人了。
要想让穆玉堂这个老古板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只怕要有切实的证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