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还来!"慕昭昭的门板剑"咣当"砸在脚背上,她保持着挥剑的姿势仰头望天,"姑奶奶的假牙都要吓掉了!"
她仰头望着天际翻涌的墨色云涡,玄色箭袖糊满晶屑,"这他娘是捅了天道老儿的腚眼子?"
白子睿本能地攥紧封玄清的手,指尖掐进他掌心纹路:"清哥哥...这威压比百草堂隔壁黄寡妇搓衣板还吓人..."话音未落,头顶三尺处"滋啦"裂开道琉璃纹,气压骤降惊得满城瓦片跳踢踏舞。
封玄清揽着他鹞子翻身,月白袍襟被罡风撕成流苏帘子:"坎位!"三光潮生剑插进晶化的城隍庙门槛,剑气凝成冰火太极图。白子睿的硫磺囊早被吹飞,发带缠在剑穗上飘成投降旗。
"这时候还摆什么阵法!"慕昭昭踩着门板剑当冲浪板,在罡风里左突右撞,"两个小王八羔子...哎哟!"
慕昭昭边刨坑边骂:"要死要死!玄六小世界是捅了马蜂窝吗?"她突然从乾坤袋摸出个龟壳,铜钱刚抛起就被威压碾成齑粉,"跑路!必须跑路!"话没说完就被威压按进晶化的青砖里。
晶屑凝成的星河突然坍缩,在她头顶聚成个丈许白茧。蛋壳流转着极光般的纹路,映得满城血污都镀了层圣洁银辉。
蛋壳表面流转着《山河社稷图》般的纹路,白子睿的七星鼎应激喷出青芒,鼎耳螭纹在神圣威压下瑟瑟发抖:"这玩意孵出来怕不是要清炖全城..."
话音未落,蛋壳表面"咔嚓"裂开蛛网纹。裂缝里渗出的白光扫过处,断壁残垣竟开出朵朵白莲,只是花蕊里蜷缩着半截婴儿指骨。
封玄清突然捂住他眼睛:"别看!"掌心触到少年颤动的睫毛。
"咔嚓!"
蛋壳裂开道发丝细缝,毛茸茸的雪白尾巴尖探出来晃了晃。
慕昭昭的门板剑"滋啦"划过晶化地面,土灵罡气凝成八卦阵:"这他娘是拿整座城当孵蛋的暖炕!"她突然薅住两人后领暴退三丈,原先立足处"轰"地拱起晶簇,活似地龙打了个饱嗝。
蛋壳裂缝已扩张到拇指宽,九嶷城突然陷入死寂。卖炊饼的独眼张挂着半截肠子定格在奔跑姿势,翠云阁头牌的金莲绣鞋悬在屋檐——时间仿佛被蛋壳里渗出的黏液黏住了。
"喀...喀..."
第二条尾巴破壳而出,尾尖扫过处满城血腥竟化作松香。白子睿恍惚又看见八百个封玄清在温泉里朝他招手,硫磺囊"啪嗒"落地:"清哥哥...我好像出现幻觉..."
"闭眼!"封玄清并指封住他灵台穴,自己耳尖却泛起薄红——那尾巴扫过的弧度,活脱脱是昨夜荒唐时少年腰肢的曲线。
九尾齐出的刹那,天穹突然炸开五色霞光。赤红雷霆如神罚降世,却在触及蛋壳时化作绕指柔。
五色霞光自天穹裂隙涌出,青、赤、黄、白、黑交织成网,生生将白茧拽向虚空。
蛋壳中漏出的呓语裹挟着万古恨意,九尾暴长百丈撕扯灵光。白子睿七窍渗血间,恍惚瞧见个宫装美人虚影——眉心血痣与南宫离如出一辙,裙摆翻涌着混沌星云。
五色灵光突然凝成八卦阵,阵中青铜罗盘指针疯转。慕昭昭的玄色箭袖定格在扬起的弧度,晶化的血珠悬在半空。那宫装美人虚影扒着裂隙,九尾缠住最后缕五色霞光。
罗盘指针转动的刹那,九嶷城的时间仿佛凝固。飘落的血珠悬在半空,慕昭昭的玄色箭袖定格在扬起的弧度,唯见五色灵光裹着白茧没入虚空裂隙。
"女娲——"
撕心裂肺的尖啸混着爱恨癫狂,震碎了半座晶化的城墙。五色灵光裹着白茧没入虚空裂隙的刹那,南宫离残存的折扇在翡翠藤蔓间炸成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