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餍足地舔着朱唇下榻时,锻骨五重的他瘫成条风干咸鱼,耳畔还响着另一个男人声音的嗤笑:“二灵根的滋味果真香甜,师姐下次带我也尝尝!我也试试男修!”
他瘫在鸳鸯被里如死鱼,眼睁睁瞧着修为从通脉二重跌回五重。窗外传来嫡系弟子的嗤笑:“活王八配破鞋,绝配!”
"锻骨五重?“妙音捏着他腰牌笑得花枝乱颤,“奴家采补过的鼎炉里,公子可是头一个跌境的。”
南宫离攥着《红尘无相欲魔典》蹲在夜市地摊,书皮上歪扭的字迹活像蟑螂爬的。摆摊的老瞎子叼着旱烟袋吹嘘:"这可是一位成仙的无相老祖渡成仙劫时悟出的真经!"他翻开一瞧,春宫图里夹着几行鬼画符,顿时觉得又被当冤大头涮了。
南宫离捏着鼻子翻开,不信邪的滴上一点血,被"至欲真魔"四个字晃花了眼——中世界随便哪个筑基金丹老怪放个屁都能崩死他,不如去小世界修炼魔功!
玄六小世界的南宫祖宅比伏龙山茅房还破。他踹开祠堂门,牌位砸下来险些破了相。分家管事哆嗦着捧来族谱:“老祖宗们就多谢主家仙师来此镇场子…”
他踩着族谱当脚垫:"镇场子?中世界混不下去,老子来当土皇帝!"鎏金香炉里插着三根狗尾巴草,权当给列祖列宗上香。
果然一个五年轮值时间,他小心在玄六小世界各地用凡人修炼,成功晋升通脉境。
窗外飘来白莲教的诵经声,混着隔壁王寡妇骂街的泼辣劲儿,倒是比伏龙山的晨钟暮鼓顺耳得多。
"至情六欲魔胎?"南宫离蹲在茅房里翻魔典,书页沾着可疑的黄渍,“这不就是教人当粪坑里养蛊么!"他掐诀往恭桶里扔了把蛊虫,滋啦冒起的绿烟把屋顶熏出个莲花窟窿。
五年轮值期满那日,分家管事停在祖祠门口。南宫离正搂着新拐的村姑啃脖子,闻言甩出把烂菜叶:"告诉主家的人,老子要继续在凡间轮值!"菜叶子糊在祖祠防护罩上,滋啦烤出个"屎"字形状的焦痕。
战火烧到栖霞城那年,南宫离蹲在城楼啃烧鸡。底下的流民为半个馊窝头打得头破血流,他油手往《白莲渡世经》上抹:“妙啊!饿殍遍野,怨气冲天——这不正是养魔胎的好料!”
白莲圣女是他从乱葬岗刨出来的小冻死鬼。南宫离往女童天灵盖拍进三枚合欢钉,小丫头片子顿时眼冒红光,奶声奶气念起《渡世经》,倒是比翠云阁的姐儿唱曲还勾魂。
白莲教的圣水配方是他在《红尘无相欲魔典》找的。那日他搂着翠云阁老鸨的腰肢,蘸着胭脂在肚兜上写配方:“每月初一喂蛊引,十五开坛炼血食——保管你的姑娘们比信徒还虔诚!”
"王铁匠家的惨案算个屁!“南宫离踩着肉菩萨的秃头喝酒,看那怪物啃食自家亲儿的肠肚,“老子这是助他们早登极乐!”
鼻涕虫喉管突然收缩,南宫离的绛云袍裂成拖把条。他瞪着怪物肚皮上王铁匠的残脸,恍惚看见那年被他做成肉傀儡的佃户——那家人跪着喝圣水的模样,活像群待宰的鹌鹑。
"老子才是主子…"黏液糊住眼睛前,他瞧见玄六小世界的夜空炸开朵血莲花。信徒们的诵经声忽远忽近,活像伏龙阁嫡系子弟的嘲笑。
怪物肚皮突然鼓起个肉包,南宫离的腿肚子还卡在豁口处。他忽然想起昨夜卜的卦——上上签,解签人说他今日要"得偿所愿"。
"去他娘的得偿所愿!"南宫离扒着怪物牙床嘶吼,镶玉腰带早成了捆妖绳。鼻涕虫独腿突然痉挛着蹦上房梁,带着他撞碎瓦片,琉璃瓦渣子混着晨露浇了满头。
下一刻,他瞧见圣女裂开的裙摆下伸出蜈蚣腿!
"婊子养的…"咒骂声混着黏液灌进喉咙。南宫离恍惚回到伏龙山那个雪夜,嫡系少爷将测灵玉牌砸在他脸上:“滚回你的狗窝当土皇帝吧!”
鼻涕虫肚脐眼的婴儿骷髅突然尖笑,利齿咬碎他半截身子。南宫离残存的左手还死死攥着《欲魔典》。
黏液漫到脖颈时,南宫离突然想起妙音那句话:"公子这样的鼎炉,合该被嚼得渣都不剩。"他望着鼻涕虫喉咙深处旋转的合欢钉,那是他亲手钉进魔胎的催命符——如今倒转着往他心口钻。
祭坛底下的信徒突然集体翻白眼,涎水混着红线虫到处流。南宫离最后瞧见的,是祠堂供桌上那三根早已霉变的狗尾巴草,在黏液里泡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