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三:“……你能不能死开?”
他看向程无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这孩子怎么好端端成了这样。”
“是云家人,当初胡白炼制鬼奴出了岔子,不少玄门的年轻人因此殒命,没想到那些人还没放弃,把小荣也炼成了鬼奴。”
程老三冷笑了一声,目光沉郁阴冷:“云家的小子就没干过好事,跟着姓胡的狼狈为奸,当初放过他们果然还是太轻率了。”
“没事,都要还回来的。”
程晓荣跟着他的父亲回去了,临走时被程无漪塞了张符纸,用来固魂匿形,防止他被有心之人发现。
程晓荣离开后,家里就安静了下来,江寒春耳边很安静,他看了一眼程无漪,说:“哥,除了那些事情,你还查到什么啊?”
程无漪:“除了云家,还有人在掺和,你知道是谁吗?”
江寒春额头的汗都要滴下来了:“谁啊?”
程无漪语气轻松,耸了一下肩膀:“我也不知道。”
“你故意吓我呢?”江寒春有点不满,捶了一下程无漪的肩膀。
程无漪笑笑:“还记得我刚回来的时候吗?”
“怎么了?”
“你很怕我。”程无漪微微靠近他,“怕得不太正常,就好像我是个强.奸犯一样。”
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你看你现在,已经完全不是那样了。”
难不成自己想错了,江寒春其实不喜欢那种被强迫的感觉?可是当初在店里看见的那些书,不都是什么强制、囚.禁、先婚后爱吗,为了满足他的性.癖,自己可是狠下心来装流.氓。
江寒春听见程无漪的话,吞吞吐吐地说:“我当时以为你要来宰我呢……”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程无漪,在好不容易想放下已经死掉的人之后,这人忽然找上门来,还一言不合就搞囚.禁那一套,论谁都没办法不当回事。
现在确定了程无漪没有杀自己的心思,本就心大的江寒春,自然也就飘了。
虽然他之前非常非常胆怯地不敢戴那枚戒指,但是被程无漪恐吓之后,他忙不迭就戴上了。
那是程无漪自己要求的,要是以后发现所有事情的真相,觉得恶心,那也不能再骂自己了。
江寒春心安理得。
他说:“我害怕呀,你气势汹汹来抓我,要是你温柔一点,我肯定不怕你。”
“是吗?”程无漪还是有些怀疑,毕竟江寒春的性子在他这里已经彻底定型了。
不仅仅是那几本书的影响,也是当年江寒春的行为,让程无漪头疼了一段时间。
每次江寒春挨罚之后,总要惹出更大的事情来,然后继续挨罚,哪怕被弄得瘫软起不来,过两天也要继续作天作地惹人不高兴。
被按住的时候怕得很,转头就跟别人吐槽自己是变态,这样的性格,让程无漪苦恼了好一段时间,有时候想要他安分一点实在太难了。
如果不是喜欢这种相处模式,程无漪觉得很难解释江寒春为什么那么喜欢惹自己生气。
虽然他反思过自己,会不会是自己太严厉了,导致江寒春起了逆反心理,但是江寒春的操作实在太离谱,坚定了程无漪的想法,绝对不是自己太严厉,而是江寒春需要教训。
大大小小的例子有很多,举个最常见的——江寒春一直坚持不懈地非要在老一辈的房间里睡觉,还试图把程无漪上了年纪的爷爷赶到别的地方。
自己的行李被扔出去几次之后,程爷爷大发雷霆,平日里再慈眉善目都说忍不了江寒春了,一定要把江寒春这个孽障赶出程家,被程无漪拦了下来,后面江寒春将近一周没有出过门。
然后江寒春被程无漪放出来之后,程爷爷的天都塌了,他发现自己的鱼塘里面的鱼全没了,一查才知道是江寒春趁程无漪去出任务,连夜把他的鱼全钓光了,连泥里的螺也摸得一个不剩。
程爷爷气得不行,差点把江寒春的皮都扒了。
后来程无漪也问过江寒春,他始终不肯说自己为什么和这些人作对,程无漪才“勉为其难”说服江寒春其实是享受接受惩罚的过程。
至于现实情况究竟是谁在享受,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的事情不计其数,并且得罪的人越来越多,江寒春好像也越来越享受万人嫌的生活。
这样做的唯一好处就是,没有人对这位“臭名昭著”的野人抱有太大的好奇心了,如此顽劣的人,想必魅力也多不到哪去。
程无漪怀着一种诡异又暗自兴奋的心情,默许了江寒春在大家心目中形象的变化,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打算改变。
毕竟江寒春四处点火是事实。
“我还以为是你喜欢这样。”程无漪微笑。
当然,那时的自己确实是处于暴怒的阶段,不然也不会一气之下把那个小明星扒得底裤都不剩。
江寒春正想反驳,忽然感觉周身一冷。
他看向程无漪,并没有察觉到不对,这股阴冷不是由程无漪引起的。
程无漪也感觉到了,目光沉沉地开始巡视起来。
突然间,一道阴冷尖锐的哭声在耳边响起,尖细的孩童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