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春飘忽忽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床上躺了一会之后甚至就不太清楚了,别说做题,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
只是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似乎需要某个人,但是那人不在自己身边,导致自己很难受很痛苦,想要做点什么。
江寒春睁开被热气蒸得难受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随即把外套脱掉了。
露出来的皮肤上浮现出淡绿色的纹路,那些纹路如同疯长的草叶,盘旋纠缠而上,不一会就长满了江寒春的身体。
药效彻底发作。
他就像一尾被藤蔓缠住的鱼,脱离了水被吊在空气中,难以呼吸。
江寒春抓挠着自己的身体,大口喘气,通红的双眼四处巡视,想要找到自己的解药。
“程……程无漪……程无漪你在哪……”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撒谎有多痛苦,要是早点交代,说不定程无漪早就把药效祛除掉了。
他哀哀地哭着,边哭边喊,满脸泪水。
要是知道哪里有问题还好,现在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想要动弹却没有力气,灵台像糊上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怎么都挣脱不了。
程无漪在下面抛着药瓶,掐着时间,直到听见房间内传来非常微弱的哭喊声,这才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他走起路来慢吞吞的,像是在故意磨江寒春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推开房间的门,垂眸看向趴在地上的江寒春,嘴角带着清风朗月的笑意:“寒春,怎么这么可怜。”
江寒春好狼狈地躺在地上,闻言也只是抖着唇抬头,一脸的泪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程无漪……你又来得这么晚……我好难受,救救我……”
程无漪在他面前蹲下,说:“你为什么撒谎呢。”
装药的瓶子被摆在了江寒春的面前,然而他压根意识不到,挥手就把瓶子扔开了,本能地想要扑进程无漪的怀中。
程无漪抬手拒绝,仍温和地说:“虽然招惹他不是你的错,但我还是很生气,要是寒春能够好好听话,就能及时摆脱这些坏人了。”
江寒春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总护着自己的人变得这么冷漠,委屈地哭得更厉害,手伸出去想要抓住他。
程无漪这次终于回应了,把江寒春抱进了怀里,刚刚养起来的人身上没什么赘肉,抱起来手感极好。
江寒春还带着未脱的少年稚气,药效还激发了他毫不自知的诱人天性。
感受到腰间硬邦邦的凸起,他抹了一把眼泪,伸了手过去:“……这是什么,硌人。”
程无漪脸色一变,笑着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江寒春确实很快就知道了,这简直就是他十八年以来最不能忘却的经历。
殷红的唇被咬到红肿,眼睛也哭得打不开,嗓音从清亮到沙哑也只需要半个小时。
狠厉的顶撞加上没有一丝破绽的笑容,简直让江寒春崩溃又难捱。
直到最后,他几乎出不了声,最疯狂的时候也只能张张嘴,接受来自上方的侵.占。
……
江寒春醒来时,眼睛像被粘住了一样,好不容易打开,才发现眼前的场景还不如去死。
乱七八糟的衣服落了一地,试卷的残尸好像被人故意忘在了地上,几天都没有收拾。
咬着牙动了动,脚腕上的异样引起了他的主意。
江寒春慢慢地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的脚腕上拴着一个东西,这玩意他只在电视剧里罪犯的脚上见过,吓得他脸色都白了。
此时程无漪刚好推门进来,见他醒,挑了挑眉:“白粥和燕麦粥,你要哪个。”
“我都不要!”江寒春扯着沙哑粗粝的嗓子,“这是什么!你说这是什么,你想干嘛!”
他的色厉内荏简直可笑,程无漪嘴角的笑扩大了几分,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说:“你猜。”
江寒春原本就是虚张声势,程无漪一靠近,他就熄了火,往旁边缩了缩。
这几天的记忆只有少数还停在他的脑中,那些被掐着腰和脖子的片段让他完全不敢细想。
程无漪一旦摆出这幅态度,江寒春再想发脾气也得忍着。
他低声问道:“……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是犯人吗?”
程无漪回答:“不是,但是我想给你一点惩罚。”
江寒春咬了下嘴唇,却因为上面密集而细小的伤口松开了牙齿,面带痛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好没肿。
“什么理由都没有,就知道欺负我。”江寒春拖着沉重的身躯往浴室走,嘴里念念有词,眼神中透着愤懑,“简直坏透了。”
洗漱完他又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坐在床边开始喝粥。
温热的粥温度刚好,但是伤势太重,咽下去的时候还是会痛,每吃一口江寒春就要骂一次程无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