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待,也会害怕。”夏知棠贴在门后不敢动,“但最可怕的事情是你消失在我眼前。”
“既然我这么重要,为什么要放弃我?”林景明的脸慢慢的贴近夏知棠,“又为什么要眼巴巴的跑回来?”
“林景明,你为什么执着于爱情?”夏知棠浑身发抖,却没有躲开林景明迫人的眼神,“人与人直接的链接有很多种。”
“因为,我他妈做梦都想跟你接吻,跟你有更深层次的接触。”林景明猛地松开夏知棠,冷笑着走进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夏知棠缓缓的滑落在地,靠着门后迷茫的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雨幕。
林景明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夏知棠正蹲在地上整理着散落着的文件。
他把一套干净的衣服扔到夏知棠面前:“换上。”
夏知棠低头看着湿了一片的衣服,默默的走进浴室换上了林景明的衣服。
坐在落地窗前看雨的林景明听到响动转脸一看,不由得愣了愣。
穿着他家常衣裤的夏知棠别有一番韵味,举手投足间都似乎沾染上了自己的味道。
“有烘干机吗?”夏知棠抱着自己的衣服问。
“厨房那边的阳台。”林景明别开脸,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她。
从厨房出来,夏知棠翻出纸笔,密密麻麻的写着规划表。
林景明忍不住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钟点保洁工、订餐、订花、复诊时间、吃药时间。
“你真把自己当成我这里的女主人?”他抢走夏知棠手里的纸,撕了个粉碎。
“夏知棠,你真残忍。”雪白的纸碎在林景明的手里飘散下来,如同他破碎的心,“我宁愿你从未给过我希望。”
“林景明,我曾经恨过你。”夏知棠的仰头看着林景明,“我恨你明明有家有室却还要让我做你的情人。”
她盯着林景明的左手无名指,那里曾经带着璀璨的钻戒。
“你知道吗?逃离你花了我此生最大的力气。”
“所以我活该?”林景明自嘲地说,“活该看的到却永远触及不到?”
“为什么一定要占有?”夏知棠觉得很累很累,她不明白两人的关键点在哪里,为何一直在无效争吵中兜圈圈。
“大概因为我不是圣人。”林景明心里清楚,夏知棠还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是因为他从没真正触及她的底线。但现在的状态,他不甘心,是他不想夏知棠就此离开。
“回来,跟我一起做项目。”他把重申自己的诉求。
夏知棠沉默了。
“我的诉求一直是这个,是你害怕了。”林景明指尖在夏知棠的脸上流连,“你害怕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再次对我心动,你害怕失去顾子安,你还害怕我死在你面前。”
他笑着贴近夏知棠,鼻尖无限贴近她脸,感受到她控制不住的颤抖。
“夏知棠,你就是个贪心的胆小鬼。”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你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敢牺牲。”
“还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是什么?”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不是所有素材都拍了就要用,优先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无关的全部剪掉。”
林景明缓缓的拉开于夏知棠的距离:“我的生活就剩下你有点意思了,你是我的优先级。”
他说完又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继续看雨。
接下来,夏知棠让他做什么也会乖乖去做,但是就是不肯搭理她,有空就看雨发呆。
从林景明家出来,夏知棠坐在车里给程述白发信息:【我有时候不知道出问题的是他还是我。】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随手一放,趴在方向盘上喘气。
隔了一会,程述白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林怎样?”
“除了没有斗志,其他都还好。”夏知棠叹了一口气,“就是好像失去了鲜活的人气。”
“好歹还肯治疗、吃饭。”程述白安慰她。
“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青鸾劫》后我就不应该跟他有交集。”夏知棠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水花出神。
“你知道吗,我跟明月一开始也是各种命中注定的羁绊。”程述白的声音有些落寞,“可是现在也落到了曲终人散的结局。”
电话那段,他顿了顿,继续说:“后面我去问大师,大师说勘破了执念则缘尽,所有的机缘皆是心中妄想。”
“我理解不了这么哲学的东西,我只是想要解决问题。”夏知棠罕见的迷茫了。
“或许等你理解到了,所有的问题都不会成为问题。”
“您理解了吗?”夏知棠反问。
回应她的是程述白无限苦涩的回答:“明月理解了。”
回到家,顾子安捏着手机坐在一盏孤灯之下发呆。
夏知棠看到等着她的恋人,心情稍微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