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扬起积雪，在他们周遭肆虐，几人稍作修整后便继续向上，目标是爬到更高的峰顶上面去拍摄烈阳与穆雪的碰撞。

“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太阳快下山了。”端阳叔有些担忧，总觉得心头似乎在颤抖着，好像有什么很危险的事要发生一般。

几人爬到地势平缓一些的地方，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休息，趁着太阳还未离去，迅速安营扎寨。伴随着阳光的消散，风雪鸣响不归人的乐章，在黑暗中将一切吞噬席卷。

“塞明斯，你有看到卜泽吗？”江稔在塞明斯的营帐外着急地问道。

塞明斯拉开拉链，探出一个脑袋，“没有，他不是和你一起吗？”

“我找不到他了。”江稔焦急地说道，“已经问过其他人了，都没有看到。”

塞明斯一边安慰他，一边出了营帐和其他人一起在外面寻找。

明明雪山这一块并没有什么遮挡视线的东西，卜泽也确实是和众人一起爬上来的，但就是突然消失了。

天色越来越晚，金色的余晖被黑暗吞没，众人不得已先回到营地。

“小泽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突然不见了的吗？”端阳叔一手揽着有些瞌睡的卉姨，看向江稔。

江稔低垂着的头轻点，“嗯，我本来在找背包里的压缩饼干，还和他说着话，他忽然没了声音，我转头才发现他不见了。”

常斓和祁琏瑞依偎在一起取暖，祁琏瑞开口道：“他出去的时候没和你说一声吗？”

“没有。”

祁琏瑞拧着眉，身旁的常斓悠悠来了一句“外面风这么大，你没有听到他拉开帐篷后呼啸的风声吗？”

“没有，我回头的时候帐篷的拉链还是拉着的，但他就是突然之间不见了。”江稔有些烦躁不安地抓了抓头发，外面这么冷，如果真的就这样放任卜泽在外面过一晚上，他不敢继续向下想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几人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时，卉姨幽幽地来了一句“你确定他是人类吗？”

江稔一怔，有些呆滞地抬起头看着卉姨，只见卉姨依旧懒洋洋地靠在端阳叔的肩头，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别介意，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

不等端阳叔说完，江稔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打断了端阳叔的话，“不知道，他好像……不是。”

几年前，他和江稔的关系还没有僵化，两个人作为室友，他偶然间撞见过穿着睡衣的卜泽从浴室出来的卜泽，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卜泽的耳朵上长出冰凌结晶，眼部像是用蓝白色颜料画出的特殊彩绘。

当时他只觉得新奇，便伸手上前去摸，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卜泽已经变回他熟悉的模样，他问过卜泽，可卜泽说那只是他的梦。久而久之，他自己也产生怀疑，不知道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中的人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