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早晨轻爽地睁开眼,睡前的事在脑海里一幕幕地重播。
看了一眼怀里搂着的殿下,有一种极大的不真实感。
目之所及处,还留着显眼的红痕。
“醒这么早。”尉迟璟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就跟着醒了,但基于环境很安全,他还是懒懒的,没有睁开眼睛。
闻叙壮起胆子抱住尉迟璟,像哄孩子睡觉一样拍着他的后背,说:“殿下再睡会儿,时间还早。”
“嗯。”尉迟璟动了动脖子,重新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发丝划过闻叙的脸颊、脖颈,一股痒意直达心头。
闻叙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美若天神的脸,眼角眉梢都是那般摄人心魄。
而这张唇,如琼浆玉露般香醇,他昨夜反复品尝,似这般可得延年益寿一样。
“好美啊。”
“什么?”
听到尉迟璟的答话,闻叙才惊觉自己把心里话念了出来。
闻叙内心咆哮:哪有人会被美丽的外表迷住,甚至当着本人说出来的啊。
“没什么?”
尉迟璟睁开眼睛,幽幽地问道:“所以你其实只是喜欢我的脸吗?”
“不是的,殿下。”
尉迟璟也不听解释就放过了手忙脚乱的闻叙:“好吧。”
闻叙看着撑着床坐起来的尉迟璟,呆呆地问:“殿下不睡了吗?”
“嗯,睡不着了。”
被子从尉迟璟胸前滑落,身上的痕迹一览无遗。
闻叙低着头小声说:“是奴才吵到您了吗?殿下再睡一会儿,奴才出去候着。”
“啧。”尉迟璟不答他的话,只是低头看着身上的红痕,“你昨夜,给我吸了这么多印子吗?”
“啊?”闻叙红着脸,有些木讷地抬头,“我……”
尉迟璟撩起被子,打量着闻叙的身体,看到一道道抓痕,两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尉迟璟放下被子,挥挥手:“罢了,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闻叙红着耳朵坐了起来,说:“奴才去叫人抬浴桶来。”
“嗯。”
闻叙穿上压得皱皱巴巴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殿下,奴才真的不会被砍头吗?”
“……你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尉迟璟大为不解,两人云雨后,这人竟然能问两次自己会不会杀他。
闻叙便慌忙推门出了房间。
闻叙确认好庭院中没有昨夜刺客的尸体,于是穿过庭院吩咐小吏:“现在去多烧些热水,把浴桶抬到殿下房内。”
回了房间,见尉迟璟已经躺了回去。
“殿下?要再歇息一会儿吗?”
尉迟璟撑着头,向他招手:“过来,给我按摩一下。”
“殿下哪里不适?”闻叙把掌心搓热,坐到尉迟璟身边。
“哥哥觉得我应该哪里不适?”尉迟璟趴着,回头看他,眼带笑意地说,“腰、腿。”
“哥哥昨夜举着我的腿举了那么久,现在酸得很,都没法去练剑了。”
实际情况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严重,有些酸痛但也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尉迟璟只是坏心思地想羞一羞闻叙罢了。
闻叙磕磕巴巴地答:“哦,好,奴才遵命。”
尉迟璟趴在软枕上,把长发顺到一旁。
闻叙看了一眼尉迟璟腰侧和腿根的红痕,眼神躲闪着用尉迟璟衣摆遮住,手上兢兢业业地揉着腰。
“这样好些吗?”
“嗯,会好些。”眯着眼睛像猫儿一样慵懒。
“外面那个人处理了吗?”
“许戎和丁复二人,夜里就拖走处理好了。”闻叙跪坐着为尉迟璟捏着腿,问:“殿下要听他们回禀吗?”
尉迟璟侧过身看他,示意停下:“暗卫不见人,他们见我合适吗?”
闻叙起身要站到床边,被尉迟璟拉回。
“坐着。”
“他们保护谁,谁就是他们的主人,面见殿下自然没问题。许戎也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了,何况昨日没见过也都见过了。”
“昨日我去找你,那丁复还要与我动手。”
闻叙回想了一下,那时丁复还未近尉迟璟身前,就被殿下一柄利剑拦在咽喉处。
“嗯,确实是太胡闹了,奴才一会儿让他来赔罪。”
尉迟璟没想到闻叙会这么说,眼里笑意更浓,看着他说:“我开玩笑的。要是真让他来给我赔罪,以后人家不为你效命了怎么办?”
“忠诚这一点还是信得过的。”
“你也救过他们的命吗?”
“算是吧。”
“你倒是广施恩惠。”尉迟璟拉过闻叙的手,仔细地端详着,说,“舍得把一个培养好的暗卫送给我?”
“自然舍得。等殿下沐浴后,再叫他们来。”
尉迟璟便捏了两下他的手。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禀王爷,浴桶准备好了,是否沐浴?”
闻叙给尉迟璟把系带系好,走到门前打开门,说:“抬进来吧。”
小吏把浴桶放在厅中,闻叙接过沐巾和毛巾的托盘,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两名小吏后退着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闻叙试了试水温,回过头尉迟璟已经解开了外衫站在他身边。
“殿下,可以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