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箭仅仅只停了一个眨眼，短暂到没有人发现它停住了。

幸好这短箭没有箭头，尖端是钝的，我被砸飞了出去，背部着地，溅起尘土。

宿舞衣走过来扶我：“不好意思，你没伤到吧？”

我推开她：“没事,继续！”

铜钱再次朝我砸过来的时候，我思考起菩萨道的某些规律。

菩萨道修行，很注重“善”这个概念，有些时候哪怕你杀人，但你心中不存杀念，也不会遭到功法反噬。

但问题是，当你手中握着匕首，费尽心思朝对手进攻的时候，怎么可能做到一点杀念都没有啊！

我又思考起用灵根攻击的可能性。

毕竟，灵根只是虚体，不是么？

流动的风从我指尖漫出，被我熟练的凝聚成风刃射向四面八方，我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跪在地上。

风也逐渐消融在空气中。

宿舞衣呆在原地，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弱。

“小姜，你什么时候变成风灵了？”

那日在寒骨山的洞穴里，我把体内那三个灵根揉得乱七八糟，我终究是怕疼，没有拔掉水灵根和土灵根，反而把水火土三个灵根融合了一下，变成风灵根了。

我跪在地上，疼的脸色铁青。

比起窘迫，我更多的是烦恼。

天衍宗的内门选拔很严格。

我听说就算是进入了内门，弟子每隔半年也要进行比武考核，考核不通过的弟子，是会被踢出内门的。

如果我进入内门，还是像如今这样不能打，那我又该怎么办？

我忽然想到刚才我开口时，四周出现的灵力波动，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那灵力是真的存在，还是我的错觉？

宿舞衣：“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温柔的说道：“下次不要再找我打架了，好吗？”

“……”

四周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宿舞衣：“师妹脾气真好，你如此温柔，玉师姐娶你真是幸福呀。”

我攥紧了匕首，心说我忍了。

钟嘉走过来，头上流苏金簪摇啊摇：“姜师姐，你方才是在让着宿师姐吗？那日在寒骨山的山洞里，你明明……”

我说：“我没有让着她。只是菩萨道的攻击只能针对妖魔邪祟，而不能对着人。”

我太沮丧了，宿舞衣也看了出来。

她安慰我道：“师妹，要不要和我去外门演武场玩一玩？”

我们如今都被安排在外门宿舍，离宿舍不远的山谷里，就是外门演武场，我和宿舞衣没走半盏茶时间就到了她所说的地方。

走进山谷，一个个高大的演武台如同伫立在谷中央。

外门弟子共一千来人，每个人都有相应的排名。

如果弟子想要晋级，就可以在演武台上发起挑战，如果在演武台上打败了比自己排名高的对手，就能获得对手的排名。听说每年年终，外门前三名，都能获得进内门的资格。

“在这里打架，俗称虐菜。”宿舞衣：“去玩一下吧。”

演武台上很热闹，我扫了一眼，就发现台上打斗的果然都是一些歪瓜裂枣，不少人连筑基的修为都没有，赤手空拳在打斗。

这也难怪，稍微好一些的都已经被选进内门了。

我随便挑了一个台子上去，站在我对面的是个彪形大汉。

演武台很高，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瞬间扫来。我耳力极佳，甚至能听到人群中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那位师妹生得如此美，怎地没有配剑？”

“你没看到她眉间的白毫相么？这是菩萨道修者！”

“啊？我听说菩萨道是废柴道，资质不好的废柴才修炼，所以这天下修炼此道的特别少……”

“你们不知道吗？这台上的是姜家大小姐，玉师姐的未婚妻！天生灵根残缺，家族没办法才送她修炼菩萨道，听说蠢得很，修了那么多年，连第一境‘菩提心’都没有过。这样的废柴，怎么配得上师姐？”

“难怪师姐看不上她。听说她还心高气傲的很，看不上我们师姐呢。唉，她和师姐也算是一对怨侣。”

“等等，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雪音宗主，不就是修炼菩萨道的吗？”

“她怎能和雪音宗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