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山的一个小仙侍送回来的……”松果笑嘻嘻地说,他把海凤佩放在托盘里,呈给容禅,说:“主子,您看是不是这块,完好无损呢——诶”
容禅突然从水池里起身,松针、松果只觉得眼前一黑,还被撒了一头的洗澡水。等他们把头上的布巾扯下来,容禅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石凳边,皮肤上还有刚沐浴过的粉红。
“那他人呢?”容禅拿起托盘里的海凤佩看,没错,正是他自小戴在身上的玉佩。
“哪还有人啊?都多少天前的事了——”松果摸着自己头,不清楚情况。
见容禅眉心一股戾气顿起,松针连忙拉下松果,道:“回禀主子,是四天前的事了。您那时刚闭关练剑三天,所以没有打搅您。”
容禅拿起海凤佩观看,心里那股气慢慢又下去了。
松针见容禅看得出神,不紧不慢地叙述道:“是后山的江桥小兄弟,他亲自上山送回来的。”
容禅看了一眼松针,松针又道:“我们见他寻物寻得辛苦,已经送他丹药作为酬劳了。”
松针说:“四天前,那江桥小兄弟,赤着双足,身上还带着泥巴,一步一步爬上山来。我看他是刚捞到玉佩,就送上山来了,身上衣服都没干。那清水湖那么大,他要捞很久才能把玉佩捞出来吧。“
松果补充道:“我知道,那江桥在湖里捞了三天,才把海凤佩找到的。清水湖说深不深,湖心之处,也有一丈多深,他一个炼气期的,没什么本事,只能凭笨办法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翻找了。不然,使几个问灵之术就找到了。话说,主子你的玉佩怎么掉到湖里了呢……”
容禅:“……”
容禅说:“为什么不把人留着?”
松针、松果面面相觑,不知道容禅为什么这么说。松针又犹犹豫豫地说:“我们初见他形容狼狈,还以为是哪来的凡人,听他说明来意,才知道是来归还失物的……还完就送走了。”
容禅:“……”
容禅脑海里仿佛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一步步爬上秋水峰来,又被拦在门外。
容禅说:“你们出去吧。”
*
容禅拿起海凤佩,悬挂在手心,静静看了一会儿。
海凤佩光华流转,有莹润的紫光,入手清灵温润,感觉到一股充沛的治愈的灵气。
那个小傻子……
真的是他找回来的?
看起来像他做的事。
容禅静静地发了一会呆。
忽然,容禅猛地收起玉佩,海凤佩滑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松针、松果只看到容禅坐在石桌旁,静静看了快一个下午的海凤佩,就提着长剑走出来了。
容禅眉宇间一股凌冽的杀气,他问:“那比试在哪里?”
松针、松果有点犯怵,默默指了路:“在白鹤脊,试剑坪。”
容禅手提长剑,纵身飞向白鹤脊。那白鹤脊如其名字,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的脊背,上面有许多天然形成的羽毛似的石纹。这几日,清微剑宗于其上搭建了擂台,与昆吾派而来的弟子比试交流。
容禅靠近人最多的一个擂台,擂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什么修为层次的弟子都有,乃至元婴期的高手,看来都是舍弃修炼,来看热闹了。甚至还有一些外面宗门的人。
容禅随机抓了一个弟子问:“宁见尘在哪?”
“诺,不就在上面吗?”弟子寻思这人挺没礼貌的,来晚了不说,打听事儿还抓着他的衣服。
只见擂台上一阵海蓝色的烟尘散开,两个人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