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坐起来,觑着荀淮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夫君,我告诉你了你可别生气。”
“生气伤身子。”他又补充道。
荀淮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你烧了厨房我都没生气,眼下又怎么舍得?”
陈宴秋想了想,觉得荀淮说得很有道理。
他俯下身子趴在荀淮的腿上,勾了一绺荀淮垂下的头发,抬起眼眸看荀淮:“端阳让我帮她忙,把她放回京城呢。”
“虽然,虽然啊,”陈宴秋有些心虚,伸出手在荀淮的大腿上画圈圈,“虽然端阳不让我告诉你这事,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由你来决定。”
“这样大的事情,我不应该瞒着你。”
荀淮细细地理着陈宴秋的头发,一时间没回答。
陈宴秋对荀淮总是有足够的耐心,何况这还不是一个能随便做出的决定。
他翻了个身子,躺在荀淮的大腿上,伸出双手去捧着荀淮的脸:“反正夫君做出什么决定都好。”
荀淮看着陈宴秋,突然笑了:“你就这么信我?我可也有失误的时候,而且还不少呢。”
“失误就失误呗,”陈宴秋倒是看得通透,“我信你,又不是觉得你总是能做出对的决定。”
“只是因为你是荀淮,你是我的夫君呀。”
荀淮怔了怔,随即又乐了:“若是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我们可是要一起吃糠咽菜的。”
“糠咽菜又哪里不好了,”陈宴秋接道,“只要是跟着你,我觉得怎样都好。”
“人家还说,糟糠妻不下堂呢。”
荀淮扶着陈宴秋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陈宴秋的爱意总是这么赤诚又热烈,总是让荀淮忍不住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回报这份真情呢?
荀淮这么想着,一翻身将陈宴秋压在了身下,眼里的情绪不断地翻涌着。
他的瞳眸落在陈宴秋的眼睛里,只一眼,陈宴秋便明白了荀淮的意思。
于是,陈宴秋勾住荀淮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
陈宴秋小鸟啄食一般,在荀淮的嘴唇上轻轻啄了好几下。他一会儿亲着荀淮的唇瓣,一会儿又去亲荀淮的嘴角、荀淮的脸颊。
荀淮被他撩拨得有些无奈,正想说什么,却浑身一颤。
陈宴秋竟是又往下挪了挪,轻轻地舔舐着荀淮的喉结。
脖颈本就是动物脆弱而敏感的部位,保护脖颈几乎是人类的本能。
而此时此刻,荀淮却是将自己的脖颈全然交付于人。陈宴秋小猫一样的舌尖在荀淮的脖颈上游走着,传来微痒的触感。
荀淮浑身都升起了一股腾腾的热浪。
陈宴秋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狠狠压住,随即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吻。
荀淮吻着他雪白的天鹅颈,弄得他有些痒。
他咯咯地笑着,解开自己的领口对荀淮道:“夫君,来。”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也只有你可以。
荀淮的眼神暗得可怕,他看着在床上的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荀淮把陈宴秋的领口拉回来:“你身上过敏还没好,今天还不行。”
陈宴秋:?
他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荀淮,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这也是能暂停的吗?
好几月不见,陈宴秋实在是情难自禁,想亲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荀淮他居然能忍住?
这让陈宴秋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眼看陈宴秋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地变幻了一下又一下,荀淮就知道陈宴秋一定在胡思乱想。
他咬了咬牙,忽地捏住陈宴秋的手,将那雪白修长的手指抓着往下探!
陈宴秋:!
陈宴秋:……
陈宴秋的脸倏地红了,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荀淮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夫、夫君……”手上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让陈宴秋心里发怵,他抬着水汪汪的眸子去瞧荀淮,脸颊通红,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底气,“你这是干什么……”
耍流氓!耍流氓!荀淮你简直实在耍流氓!
这话陈宴秋没敢说。
荀淮带着陈宴秋的手一点点向下抚摸着,咬着牙狠狠道:“宴秋,今日我放过你,是顾惜着你的身子。”
“不许胡思乱想,你招了我,是要负责的。”
“你说对不对,王妃殿下?”
陈宴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
他偷偷瞧了荀淮一眼,指尖被荀淮带得颤了颤,好半天才努力吐出了一个字来:“……嗯。”
说完这句话,他便凑上前去,用另一只手拉开了荀淮的腰带。
然后,他便俯下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