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一已经被这部不用细思也极恐的爱情电影，整得有些低落了。爱情最美好的时光，居然就是生根萌芽的阶段，一旦开花，就迅速凋零。

现在她和陆灏，就处在萌芽期，一旦开花，也许很快就结束了。她起身，往房间走，陆灏跟了上去，在她快要进门的时候，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别胡思乱想，这电影就像一例失败的案例，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不要对号入座。”

“胡思乱想的是你。”

“那你干嘛从我怀里离开？”

“调整坐姿。”

“别折磨我了，如一，别让我在天堂和地狱间来回切换了，你明明对我有感觉，到底在犹豫什么？”

“是我的问题。”祝如一很清楚，自己看到的这些问题，在陆灏眼中都不会算问题。陆灏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而畏手畏脚的自己，因为怕行差踏错，凡事都习惯了先做最坏的打算，然后走最保险最能止损的那一步。

“你是不是谈过恋爱？被伤过？”陆灏紧了紧怀抱，他害怕听到祝如一身上有故事，而自己不是男主。

“我没有谈过恋爱，是我自己性格不好，优柔寡断。”

“那也侧面说明，我没有给够你安全感。我不逼你，哪天你确定了答案，告诉我。但是这期间，彼此坦诚一点吧，有什么不满，什么顾虑，都说出来，别让感情夭折的不明不白。”

祝如一想起之前的一件事，虽然她不至于耿耿于怀，也愿意往好的方面想，但是她还是想得到陆灏的印证，“我不是故意窥探，那晚你让我晚点回来，我恰好在电梯遇见了那个女人，我很好奇她是谁。”

“……穿着米色西装，头发很长，大波浪？”

“嗯。”

“我表姐，非要来看看我过的好不好，没办法，受人接济，表面功夫得做。”陆灏紧了紧怀抱，“在你之前，我没爱过。”

……

离开了繁城半个多月，陆灏感觉自己又掉入了深渊，高野兄妹总归是闲不住的，希望这次，自己跟他们断的够彻底了。

祝如一下班回家的时候，推开门的瞬间，她就感应到了陆灏的气息，上次他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回景城了，一晃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陆灏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真的很累，这些日子，他像陷进了一个沼泽地，他一直一直奋力往上爬，日以继夜。门推开的那个刹那，流动起来的气流裹着熟悉的气息，陆灏感觉沉闷的胸腔，灌进了空气，他缓缓睁开眼，看见了在玄关处换鞋的祝如一。

卷卷热情地引了上去，给屋里增添了一些生气。

陆灏坐起身子，冬日的白昼渐渐短了，她要踩着暮色下班，傍晚的夕阳从落地窗外缓缓延伸到她身上，铺开清冷的橘黄，她的身上是一贯的职业装，一举一动皆是温婉的柔美，可是在冬天，未免显得单薄了。

陆灏的视线，落在了玄关柜上的黑色长款羽绒服，看起来还算御寒，责问的话，才憋了回去。

祝如一见陆灏坐了起来，开口道，“你回来了？”她朝陆灏走了过去，就看见他凝视着自己的深眸，在暮色的交错下，又晦暗了些，像带着一股很厚重的力量，敲在了她的心脏上，细细密密，密密麻麻的感觉，散到四肢，令祝如一的指尖，蜷缩了起来。

脸很烫，祝如一垂下了眼帘，慢慢消化着异常陌生的情愫。原来想念，思念，爱恋，都不需要任何语言去表达，一个眼神，短暂的交汇，所以的感受，就能轻易传递给心上的人。

陆灏起身，就迫切地搂住祝如一，往日挺拔的身姿有些松垮，几乎是赖在她身上。

祝如一能感受到陆灏的不同，他瘦了，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一副求安慰的模样。想来这半个月，他过得不好。

“你没事吧？”

“没死。”

“……”其实祝如一也不是一无所知，从肖瑶那里，她听到了一些，陆灏大概是被逼婚了，就是上次他们提到的那个高枝。听肖瑶说高枝的哥哥高野很厉害，手段也多，怕是陆灏胳膊拧不过大腿。

祝如一什么都没问，也没说，横竖她什么忙都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