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有很多事,他都不太懂,因此那种终会有别离的时刻,一直很强烈。
这种感情,该怎么形容呢。
......
“怎么会这样......”望着眼前插满管子的人,莱西娅攀上窗沿的爪子都有些发软。
明明才数天,就已经如此严重了。
索拉的金发也惨淡无光,眼睛微微闭着,注意到莱西娅,她费力睁开。
“你来啦,莱西娅。”她做出口型,还想扬起微笑。被这幅场景灼伤一般,她打着圈绕步,不敢靠近。
“我、我不明白。”狐狸鼓起勇气给她戴上设备。
“没关系的,”她慢慢地说着,“是为了保留...保留那些值得的东西。”
眼泪,有着聚集的趋势。
“和我有关系吗......”她罕见地怯弱地压低耳朵,她不是没见过死亡,可是索拉给她的感觉和别的一切都不一样。
那是一种不想失去她的感觉。
“哈哈...”她微弱得笑了两下,“怎么会,所有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从包袱里叼出小山治的娃娃,小心放在她的枕边。
“我,可能懂了,”莱西娅用尾巴圈住娃娃,“克罗狄娜,想要山治当我的安抚者吗。”
在索拉开口前,她继续说,“可是我不想这样。”
“那个,那个存在我灵魂的东西,”她急急忙忙地说,“一定很危险吧。”
“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可以,”她连声接着说,“如果是我的命运,就让我自己承担吧,我、我不想......”
用尽力气伸出手,合上嘴筒子,索拉手动闭麦了莱西娅。
“我和她,都决定由命运选择,”
“莱西娅,你要明白,你能来到这里,就已经决定了。”索拉断断续续,但十分坚定。
“.....”她还想说,如果必须有人承受痛苦,她只情愿那个人是她自己。
......
莱西娅回到过去之前。
有这么一段记忆,在杰尔马最小的王子,十九岁的勇治脑海里。
他记得,连续吃了几天煎蛋卷。
随后,他的母亲索拉去世了,温暖的,柔软的,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墓碑。
父亲伽治变得更暴躁严厉,他们无用的兄弟经常在那块石头前痛哭。
他不懂得那种感情。
但是那个煎蛋卷的味道,他还挺喜欢的。
......
时间回到病房。
莱西娅爪子发抖,接着掏出包袱里另外一个东西,那个盒子。
三道谜题微微发着光,处于可开启的状态。
她还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
索拉似乎精神了一些,她坐起身,打开盒子,其实有什么她早就知道了。
那个盒子是空的,盒底只简单刻着几个笔画潇洒的字。
‘她,可以吗?’
莱西娅按住索拉的手,还想继续说一些自己的想法,想法太多太杂,竟一时无法开口。
“你真的,很喜欢他,”索拉吻了一下她毛茸茸的额头,笑着说,“对吧?”
她会解开最后捆绑山治的东西,借着克罗狄娜暗藏的人手,在合适的时机,让她的儿子去到大海。
在她死后,这一切就由他们自己发展了。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们。”索拉有些呼吸困难,还是把小玩偶拿在了手里。
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莱西娅哭得水痕凝结起脸边的毛发。
坐在课堂的小山治不安地动了动,没有征兆地,落下一滴泪。
......
人声沸腾,脚步纷杂。
躲在窗外的莱西娅,听到了心脏监护仪停止的声音。
天地都变得一片安静。
盒子抖动起来。
她抬起湿漉漉的脸,打开盒子,里面四散出七彩的光芒。
她用爪子捧出来一颗溢彩的流星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