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三根手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车子的主人愿不愿意听她这番解释的说辞了。
街头一辆客车巴士呼啸而过时,惊起一阵刺耳的鸣笛声,“滴滴滴”的。
闻声,安诺这才稍微缓过神来一点。
慌慌张张的,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打算先把车子清理干净再说。
谁料这时被砸车子的车窗玻璃忽然缓缓地降了下来。
安诺脚下一顿,头皮有些发麻。
她以为车里没人来着。
等看清楚坐在车里的人到底是谁时,安诺喉咙一紧。
这回双腿都软了。
轿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在驾驶座上,是位开车的小司机。
而后座,是位静默的黑西服男人。
那男人一记幽黑的目光十分淡漠地投向安诺,继而是打量,审视,甚至带着车子被砸后的些许不悦。
光从男人的目光里,安诺便能猜出这是一位有权有势的主,更别提那张冷白凌冽的建模脸了,光坐在哪里,就透着生人勿近闲人勿扰的冷与…贵。
偷偷的,安诺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恍惚间,脑袋里又忽地闪过一张百度百科搜到的照片,再次的,她偷摸咽了咽口水。
因为心里知道,这次她是真的要玩完了。
面试前,她专门做过功课。
傅氏集团的几代发家史,以及傅氏现任掌舵人的相关资料她都看了个遍。
就怕面试时被问到相关内容。
现在好了,面试官没考她这些,她自己个儿凭本事撞上了。
傅凌霄,傅氏集团现任实权继承人,从小天资过人,10年读完小学,15岁参加高考,18岁一边上大学一边进公司实习,20岁那年爷爷丢下一句“人老了想安安静静地颐养天年”便大手一挥,将名下的股份和权力全数送到傅凌霄的手里。
这里面,傅凌霄的叔叔伯伯,甚至爸爸除了之前在公司持有的一小部分股份以外,之后再没从傅老爷子手中捞到一子一毛。
外界对此传闻很多,有的说傅家家风和耀,是叔叔伯伯们不争权势所以拱手把家族继承人之位让给了傅凌霄。
也有的说其实傅家内斗严重,而傅凌霄手段阴狠至极,为了夺权把叔叔伯伯甚至爸爸全都狠心踩在脚下。
最后还有第三种说法,说傅凌霄本来就是傅老爷子一手培养的接班人。傅凌霄是傅家长孙,一出生就被傅老爷子给予了众望。
种种传闻,全是安诺从一下论坛里搜索到的小道消息,其真其假谁也说不清楚。
但单凭安诺个人而言,她更倾向于最后一种说法——傅凌霄是傅老爷子亲自选任的接班人。
当然,这也并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她现在最该处理的问题是…
她把傅凌霄的车子砸了,她现在咋办啊?
眼前,傅凌霄锋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他在等她的解释。
或者说,是在等她认错更为贴切。
因为刚才安诺对着公司的一阵疯狂输出。
他应该也是…听到了的。
难为情的,安诺死死地攥紧拳头,脸上全是局促和紧张。
怎么办啊?
焦灼中,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得救似的,安诺伸手掏手机。
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整个人立马又焉了,连带着直接挂掉了通话。
她以为是寝室的那几位仙女打来的。还想着拉上她们一起帮她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傅凌霄车子的事情。
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
哪想,竟是个骚扰电话。
万般抱歉的,安诺朝傅凌霄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希望傅凌霄不要因为这点小插曲和她一般见识。
结果手机铃声偏偏不识趣地又响了起来。
“滴铃铃”,“滴铃铃”。
一声,两声。
带着某种不甘心似的。
安诺:“……”
脸上的抱歉笑脸立马从笑嘻嘻变成了不嘻嘻。
没办法,手机铃声一直不死不休地响着,她只好冲车里的“贵人”致歉道:
“对不起啊,那个,我先接个电话。”
傅凌霄神色淡漠,没出声。
安诺权当他同意了,而后径直转身接通了电话。
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把电话里瘟神送走,然后再解决车子的事情把傅凌霄也一并送走。
“喂,您好?”咬着嗓音。
经过一番折腾后,安诺的说话语气显得有些急躁且不耐烦。
约莫十几秒后,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变成了震惊。
“什…什么?!”她吃惊道。
因为电话里的人对她说:
“您好安诺小姐,这里是高新西区公安局总局,有个叫傅一诺的宝宝正等候在我区公安处,请您及时过来认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