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前吵,抽中不好的也要吵。
中间还有村公田划分、春耕人力安排等问题,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
这边农村里忙分地忙宣传,另一边又有一众衙役上门督促豪绅富户放归奴仆。
同一天,一早,南城钟家便有‘恶客’上门。
“哎哟,宋捕头,什么风这么早把您吹来了。”
自凰女殿下占据丰水县后,衙门的影响力是前所未有的大。所有胆敢跳脱的,一律都没好下场。不是抓去劳改,就是杀头抄家。
所以,钟老爷哪怕小有家资,但在小小捕头面前也不敢不敬。
宋长河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给你下最后通牒的,凰女殿下有令,限丰水县一众豪绅三日内释放奴仆,归还卖身契。如若不从,一律抄家处理,但凡有私下胆敢害人性命,强压不放的,一律枭首示众。”
钟老爷闻言顿觉天塌,哪怕早有准备,但这天正真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家中奴仆都是他家供养的,凭什么说解散就解散。
他悄摸塞一串铜钱过去道:“家中事物繁杂,没了奴仆,我等如何过日子,还请宋捕头体谅体谅。”
宋长河不动声色接过,表情缓和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这是凰女殿下亲自下的令,我也没办法违抗。看在我俩交情份上,我劝钟老爷还是乖乖照做为上,不然成了儆猴的鸡就不好了。”
想到之前被分尸灭迹的几个劣绅,钟老爷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过他还是咬牙道:“真就没办法了吗?”
宋长河抿了口茶道:“凰女殿下虽然说了要归还卖身契,但也说了可以和奴仆继续签订用工契约,除了不能再随意打杀之外,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钟老爷如何不知道这个:“可是这样一来,奴仆们心都野了,如何还能为我钟家尽心效力。”
宋长河笑道:“这个就要看钟老爷的手段了,我是帮不了的。”
“不过我还是要劝钟老爷一句,凰女殿下为人行事如何,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一旦闹出什么事来,后果可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
宋长河拍了拍钟老爷肩膀道:“钟老爷还是不要自误的好。”
“行了,我还要继续前往下一家,就不多打扰了。”
半道宋长河又扭头道:“看在多年交情份上,我再多说一句,凰女殿下是让我们挨家挨户上门通知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钟老爷是聪明人,相信知道怎么做。”
钟老爷颓然坐下,管家上前安慰道:“老爷不必忧心,家中仆从都敲打过了,想来翻不了天。”
钟老爷长叹道:“但愿如此。”
可惜事与愿违,庞大的奴仆群体中,总有人不甘受人奴役;地主豪绅中,也总有人不惜以身试法。
两者冲突在一起时,便闹将出来,好心给凰女殿下杀鸡儆猴的机会。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一直受这欺压。
自凰女殿下来了之后,丰水县中的地主豪绅可谓是多灾多难,被割了一茬又一茬。除非彻底投靠,否则再不反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挨上一刀,这滋味可不好受。
于是乎,一封信笺从丰水县地界悄然传出,传到早已整军待发的定波军中。
……
衙门里,张青禾正在处理丰水县五乡五十三村汇来的种种问题,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有传令兵快马加鞭来报。
“报!”
传令兵着急忙慌道:“凰女殿下,卧涛山外突然出现大量士卒,正在向白沙河进发,不出一日,便会兵临县城。”
张青禾惊讶道:“怎么会这么快?”
对于一定会到来的敌军,张青禾可从来没放松过戒备。
丰水县地界凡是可以通行大军的地段,她都安排了人日夜监察,结果现在却告诉她敌人都快到眼皮子底下了。
传令兵道:“卧涛山地势起伏不平,周遭水网连通,敌军利用小船分段分批运兵,藏于山势低洼地带,是以一时未能及时发现。”
张青禾深吸口气:“先下去吧。”
生气于事无补,斥候失察自有军规处置。
张青禾严肃道:“无锋,迅速召集一众将领过来议事,准备迎敌!”
无锋是张青禾接贺二牛他们回来后,给护卫刘刀取的字,作为他此行的奖赏。
“是。”刘刀不敢耽搁,立刻疾步而去。
很快,一干将领齐聚一堂。
张青禾把情况交代一遍后,道:“军情紧急,我就不多说了,立刻召集一干精锐营地集合。”
然后又吩咐道:“莫校尉,城中安全就交给你了。丰水县是我们根基所在,绝不容有失。我希望你能清楚其中份量,不要因不能外出迎敌而有所懈怠。”
秦璋战力超群,统兵能力也不错,张朔是族人,需要战功证明自己,留在后方容易被人诟病。
所以思来想去只能令莫冲留守。
不过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免得生了间隙。
莫冲双手抱拳道:“末将不敢,殿下有令,末将定当誓死遵从。”
又交代了几句匆匆而来的高龚,张青禾将杨言收进空间打配合,然后赶往军营。
军营之中,自上次阅兵封将之后,军队的军容更上一层。
不用盏茶时间,将士们便已整装待发。
张青禾大手一挥,一个个士兵方阵便被收进空间。
在刘刀和宋潜的护卫下,张青禾一刻不停前去迎敌。
一行人轻车简行,走小路,很快来到了白沙河。
白沙河说是河,但河宽不小,没有船只的情况下,强渡并不明智。
白沙河对岸,平坦高地处竖起了密密麻麻的营帐,斥候来报起码有上万人,且发现后面卧涛山周围还有大量敌军陆续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