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是有的,他加班更晚了,有些时候为了赶进度一样,很多事情都是他亲历亲为,最后原定二十五天才能够收尾的工作,被他硬生生拖进了十五天内。
收购英国本地医药公司EVNA新闻发布会当天,周承宴一身银灰色西装,身姿挺拔,站在一群年过四十的合伙人身前,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容,竟然就这么压住了场子。
他倾身站在话筒前,宣布EVNA改名为药明健升,与此同时他另一个更受瞩目的身份诞生了——实际控股超52%的周承宴,理所应当地成为新一任董事长。
发布会结束,周承宴悄无声息地赶往机场,飞机早就申请好了航线,没有多余的等待,直接飞往了宛城。
段书湘接到祁宏伟的电话时正在家里吃早饭,听他说昨天的卡竟然消磁了,段书湘连饭都没接着吃,赶紧跑去了行云。
一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行云上下的气氛都变得格外紧张僵硬。她心头有些慌张,但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人,不对,是有一个人的。那个人背对着她,正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宽大的椅子掩住了他全部身形,只露出半截碎发。
段书湘心里忽然变得更加紧张,有些怀疑地开口:“祁总?”
椅子后的人冷笑了一声,几乎是瞬间,段书湘就明白了那边的人是谁。周承宴转过椅子,手里还转着一张银行卡,赫然是她昨天递给祁宏伟的那一张。
“我不知道卡消磁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换一张。“说着段书湘就走近周承宴,要拿回卡,然而她接着又愣住了。
周承宴坐得太靠里,卡依旧在他手里转着,丝毫没有递给她的意思。
“够不到?”周承宴玩味地将卡举起来,却依旧离段书湘很远:“那就来我身边拿啊。”他脸上带着笑,好像心情很好。
段书湘很少见到他的笑,毕竟英国那两个月,她的视线从不放在他身上。她只记得,周承宴每次一笑,都是代表着他在压抑怒气。
“给你消磁的卡是我不对,我现在就赶紧去换,不用多长时间的。”段书湘像是怕他爆发,赶紧绕过去握住卡,想要抽走,却发现卡被他死死捏住。
周承宴倒是没想到回宛城后,她恢复的这么快,竟然愿意说这么多话,心情大好地握住她的手腕,想要给她带进怀里。
然而在他握上女孩手腕的一瞬间,他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女孩的身体僵住了。他心里忽然有些烦躁,不可置信地看向段书湘:“你怕我?”
段书湘没讲话,只是抽出自己的手腕,默默地后退了两步——这简直是无声胜有声了。
周承宴盯着段书湘站起身:“你忽然给我一张卡是什么意思?”早不给晚不给,非要离开一个星期后给:“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照她心意回来了,她为什么反而害怕起自己了?
“我会还你钱的,我不知道这张卡消磁了。”段书湘听着周承宴猛然提高的音量,眼里的慌张更甚,语气甚至带上了歉意。歉意,未免太疏远了吧。
“段书湘,老子缺你这几十万?”周承宴拿着卡一把甩开,段书湘看着那张摔倒很远的卡,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也是在这件屋子里,自己的衬衫被他不当回事地扔了。
“我知道我是个麻烦,但这次我真不是故意拿消磁的卡给你的,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换。”段书湘跑到墙角,卡被他掷进沙发底,她竟然直接趴到地上捡了起来。
就是英国她什么反应不过来那几天,他都没让她这么狼狈过,周承宴火冒三丈地将人从地上拎起:“你病到底是好了还是更坏了!”
周承宴看着段书湘,她满眼哀求和急切,像是在害怕什么。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之前哪次吵架不是跟自己僵着脸对着吵?
“别捡了。”周承宴疲惫地拿出帕子给她擦手,段书湘却一直眼神躲闪地看着他。
“你想呆在宛城还是英国?”周承宴手上的动作忽然停止,低头看着段书湘的手,语气很沉。
段书湘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宛城吧。”要是在英国,指不定哪天又遇上周承宴了。
“宛城?”他语气忽然有些为难,过了许久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讲道:“宛城也行……就是得等一段时间。”
周承宴收了帕子,自己蹲下去将卡捡出来:“卡我收了,你先回家自己住一段时间吧。”他没有再讲,安排曹仕良亲自开着他常坐的那辆车,将段书湘送回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