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听罢,又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硕涵又叫了他几声,但他也没理睬。
硕涵本以为阿欢也和朗浔一样,贪得无厌,得到平等的地位还不够,还想着要再多。可当他见着又丑又臭的硼砂蜷缩在门边,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他们刚刚谈过。
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这段日子和硼砂同居,就算没建立起友谊,也建立了熟络,又或许是硼砂会哭这事太奇葩,以至于他敲了敲硼砂的房门,被对方骂了几句后,推门进去。
硼砂衣服又湿又脏也不换地趴在床上,卷着被子让硕涵滚蛋。
硕涵当然不滚了,他要滚就不会进来,他坐在床边,拍了一把硼砂的屁股,说哭啥,要不要聊聊。
“聊你个□□。”硼砂说。
硕涵不爽,抬手又拍了他一巴掌,说干啥呢,你说不带阿欢去沃水,他难受了啊。
硼砂说带你个卵屌。
硕涵抓住他的被子扯开,把文件丢给硼砂,说能不能去沃水还不一定,你的话不用说那么狠。之前沃水说想要做招商计划,除了投资到这里,还有些——
“你烦不烦、你烦不烦啊?!”硼砂踹了硕涵一脚,差点把硕涵踹床底下,“我说了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有这工夫管我,你不知道管你自个的债奴啊?!”
所以硕涵和硼砂就是做不了朋友,说不到几句就能吵起来,他也火了,操起文件夹直接甩到硼砂身上,说朗浔不是债奴了,你嘴巴放干净些。
“哟呵,我嘴巴放干净?!”
果然吵架和打架才是硼砂的舒适区,他一骨碌坐起来,不,甚至站起来,站在床上睥睨着硕涵,说不是你整天说债奴债奴吗,你好意思让我放干净,我看是你思想不干净,人这会是酒吧老板了,你不是还当他是债奴,你搞笑不搞笑。
硕涵说你个逼玩意你没完了是不是,肯定是和这没文化的混账相处久了,硕涵的嘴里粗话也多起来。他就不该让这逼人住他屋子,到处都是腥臊味。
但话是这么说,他居然踢掉鞋子冲到床上和对方干仗。
两个人都是满肚子的委屈和火气,这一打,打得文件到处散,枕头被子也给扯坏了,衣服扣子在地上蹦蹦跶跶。
他们打得是乌烟瘴气,居然从床上打到客厅,从客厅打到阳台,从阳台又打到书房里,接着又再打回了卧室。
但或许也都心知肚明这是在泄愤,没人操枪也没人拿刀,否则也不会打得满地狼藉,酒瓶给打烂了,锅碗瓢盆给打掉了,枕头被子给打出棉絮了,甚至桌椅都给打散架了,甚至文件上都布满脚印。
直到两人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精疲力竭,才一人一个角落地坐着,头发乱七八糟,身上还给对方扒拉出抓痕。
硼砂在哪都能摸出烟来。
见着他拿出烟点燃,硕涵也朝他喊了一句——“火机。”
硼砂把火机和烟盒丢过去,就差没拍到硕涵的脸。
于是两人就这样烟雾缭绕一会,硼砂才说——“文件差不多了没有,我要滚蛋,大不了我住渣市去。”
渣市有滚刀,虽然要是和滚刀吵起来可能战况比这惨烈,但至少没那么烦。滚刀就是爱干仗,不为复杂目的地干仗。
说到渣市,硕涵夹着烟找了找地上的几张字都快看不清的文件,揉成一团,丢回给对方,说你自个看看。
“沃水不仅想插手苦沟,还想插手渣市,他们条件不少,但要是满足了,他们放话说,能给我们队长级别待遇。”
渣市到底是这几个国度之间最广袤的市场,只是一直在浊岗的管辖范围,别的地区只有看着眼馋的份。
这会浊岗是被倒打一耙了,不仅因为铲沟失败而没能向对方开战,反而给了沃水契机彻底插足,甚至瓜分浊岗的地盘。
但硕涵和硼砂哪里管得了渣市啊,他们唯一还算得上人脉的就是滚刀。
“对啊,就是滚刀。”硕涵说,“滚刀是渣市掮客,沃水看上的就是他信息枢纽作用,要是他愿意和沃水合作,我们去了就还继续做队长。”
那队长的亲眷当然也能进沃水了。
“找墨淳啊,找我有什么用。”硼砂说。
“他失踪了,到这会也没找到。”硕涵回答。
那不行,谈不了,滚刀和墨淳都谈不了,谁又能和他谈啊。
“你可以不找滚刀,我知道你拉不下这个脸,但有人能引荐沃水给滚刀,你替我和他谈。”硕涵说。
哦,合着是要找硼砂帮忙,那刚刚把硼砂打一顿这是什么特殊的赛道。
但硼砂刚想问,就立刻反应过来了——“你说朗浔啊?”
朗浔帮忙引荐沃水人给滚刀,剩下的事沃水人自己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