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叫保洁的话就叫吧,我没叫只是因为自己做习惯了,你注意安全就好。”
森白地心平气和地说:“如果保洁今天来不了的话,我先帮你把卧室清理出来。搬家会有扬尘,可能会导致过敏,或者肺部感染,要小心一点。”
没有骂她。
好的。
在关心她。
好耶。
尚水西翻身坐了起来,乖乖地戴上口罩。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约了上门保洁以后,才下地跟在森白地身后转悠。
她不是来捣乱的,她只是来看看森白地是怎么清洁的。
看起来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不愧是熟练工啊!
尚水西仿佛看到了森白地孤身一人清扫安全屋的场景。
感觉退休了也可以去做保洁呢,发挥余热!
结果被森白地发现了:“水西?回沙发上歇着去。”
“我戴口罩了!”尚水西据理力争。
森白地思索片刻,从一个小箱子里取出护目镜、手套、汗巾和浴帽。
森白地一手拿着浴帽一手拿着汗巾:“要来的话就戴上。”
尚水西见这阵仗,转身就走:“我回去歇着。”
“……”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森白地便打算走了。
尚水西欲言又止。
“水西?”森白地唤道。
尚水西打起精神回应:“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我明天请你吃饭吧!”
森白地没有立刻回应。
尚水西马上道歉:“不好意思,忘记森老板还要上班了,对不起。”
森白地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拉着你忙了一天,是不是让你歇一歇,后天再见比较好。”
实实在在忙了一天的森白地与辛辛苦苦忙了半天的尚水西对视。
尚水西听完他说的话,觉得在理,于是换了口风:“原来是这样——那林溪明天晚上有事吗?”
完全随心情而变换的称呼。
森白地轻声回复:“没有。”
“那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吃?”尚水西用她那双明镜似的双眼望着森白地。
森白地其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所以他点了点头。
尚水西高兴了:“那明天见!”
森白地挥手。
等到尚水西关上门,森白地也没有露出异样。
直到他回到车上。
漆黑的车内,只能听到急促的喘息声。
突然一阵刺痛,穿心而过,森白地疼得中止了呼吸。
可能过了几秒,或者半分钟,森白地才慢而缓地吸气吐气。
这一阵莫名发作的幻痛彻底过去,森白地没有马上驱车离开。
他看了眼时间。
距离下次见面剩下不到24小时。
森白地打开备忘录看了一会儿。
上面记录的事项有很多,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底。
“水西……”
“活下去。”
·
尚水西从梦中惊醒。
很难描述是噩梦还是美梦。
因为梦中有人跪在她床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个人还是森白地。
哎呀。
尚水西心虚地反省了三秒钟。
她虽然曾经想看森白地流泪,但她没想到执念这么深,竟然发展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地步了。
罪过罪过。
所以当晚看到森白地的时候,尚水西眼神闪烁。
森白地可能没注意到。
尚水西便半垂着眼,目光在衣服上打转。
她发现,两个人不约而同,穿得都比较正式。
属于是再正式一点,就可以去参加晚会了。
嗯……
尚水西陷入沉思。
她搓了搓手指,难得有些纠结起来。
怎么笑更好看?
哈哈,当然是怎么笑都好看!
尚水西又支楞起来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森白地。
森白地被她看得大脑一片空白。
万幸,突发的幻痛唤回了他的神志。
时至今日,身经百战的森白地已经不会再因幻痛而有过于激烈的反应了。
至多会失声而已。
一般情况下出点汗就结束了。
森白地依照他的原计划行事。
尚水西点完单后,看着森白地按下服务铃。
服务员推着餐车出现。
哇哦。尚水西在心里叹了一声。
餐车上没有食物,而是一车艳丽娇嫩的花朵。
森白地镇定地掏出一个朴实无华的首饰盒。
尚水西的目光从鲜花上收回,落在森白地脸上。
服务员悄无声息地离开。
森白地任她打量。
他似乎想把盒子打开,但最后又没打开,只是放在桌上,推到尚水西面前。
森白地张了张口:“水西……”
尚水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森白地抬眼看到她的眼神,忽然就忘了要说什么,只是干干巴巴道:“送给你。”
“礼物吗?”尚水西终于舍得开口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