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皮糙肉厚本不要紧,可雌主大人扇他扇得手都红了。
殷肆云不置可否。他控制着男人的头向下:“少废话。”
房间里再次响起细密的啧啧水声,无人注意到门外悄悄站了一个人。
天诚顶层CEO办公室的房门隔音性极佳,却不知为何开着一条极小的缝。而透过这道缝隙,来了有一会儿的简弈毫无所察地听见了屋内的动静。
隔着有段距离,声音含糊不清,但更显旖旎涩情。
他不可置信地将耳朵贴近房门,想听得更真切,好好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活像电视剧里偷听墙角的梁上小贼。
隐匿的喘息声混杂着淫靡的吮嘬音,简弈握着文件袋的手蓦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虚掩的门缝内,他望见殷肆云陷在皮质转椅中的身影。青年向来紧扣到喉结的白色衬衫松了三颗扣子,露出染着薄红的脖颈和胸膛。
汗珠从小巧的下巴滴落,透湿紧贴腹部马甲线和人鱼线起伏的衣襟。
循着这道轨迹,简弈不可避免地看到更刺眼的一幕。
半环形办公桌下,有个男人正埋头半跪着。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前在某个俱乐部,他以偷窥者的姿态见过更限制级的画面。但,简弈认出了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亲弟弟,简桢。
殷肆云名义上的未婚夫。
简弈想,既然是未婚夫,那做这种事很正常,也许已经不是第一回,只是今天才被他偶然撞见。
这属于隐私中的隐私,他这样偷看是不对的,可简弈无论如何也移不开沉重的脚步。他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殷肆云不是只喜欢处男吗?
他不知道简桢的过往吗?
难道他知道,但......
简弈本能不接受这个可能,因为那意味着殷肆云竟然愿意为别的男人放弃他的原则。
——都到这种地步,应该是很爱很爱了吧,可他怎么会爱上某个人?
简弈自虐地看着心爱之人在他人的侍弄下呼吸变得急促,发出婉转的呢喃,酸涩万分。
他无比清楚他不是怕殷肆云爱人,而是怕青年爱的不是他。
所以简弈更不能接受眼前的场景。
假如殷肆云身下的男人是往常那般的,他还能劝慰自己,可是简桢......
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简弈不信殷肆云没有事先调查过联姻对象,但也许简桢动了什么手脚,掩饰了他发烂发臭的过去。
对,一定是这样。
指甲掐进掌心的疼痛慢了半拍才传来。公司走廊散尾葵的阴影里,简弈像阴魂不散的男鬼,几乎一动不动地紧紧注视着屋内的青年。
灯光穿透殷肆云汗湿的白衬衫,在肌肤上投下斑斓色彩。简桢亲吻他时,简奕的视线正沿着那道蜿蜒水迹游走——从不过分偾张的腹肌到凹陷的肚脐,最后定格在随呼吸颤动的肌肤。
吻痕如雪地落梅,他的喉结下意识地跟随转椅摇晃的频率滚动,仿佛跪在那,让青年颈项折出脆弱弧度的男人是他。
“看着我。”
房间内,殷肆云突然用足尖勾起男人的下巴,这个动作让西装裤绷出如悉心雕刻般长直的完美腿型。简弈看见他淡青色血管在脚背皮肤下游走,而他弟弟的唇正贴着那若隐若现的脉络游移。
(是真的亲脚,无暗示,求明察)
简弈这才惊觉后槽牙咬得发酸。
暮色在青年身上流淌,将冷白肌理浸染成半透明的冻玉。
美丽动人这个词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头脑被涌动潮浪冲击的眩晕下,殷肆云忽然伸手捂住男人的眼睛。他似有所感地偏开些许,掀起湿漉漉的羽睫,半是清明半迷离地朝简弈这边望来。
只短短一眼,便让窥视者背脊爬满兴奋的颤抖。
发现他了吗?
简弈可耻地察觉到了自己的生理反应。他既期待又畏怯。
殷肆云会怎么想?
会觉得他恶心吗?
青年咬住他泛红的中指关节时,简弈摸到裤链不知何时滑开半寸。
他愤怒于简桢因欺骗得到的奖励,又情不自禁低劣地代入,为殷肆云的情乱姿态所引诱。
简弈一边嫉妒、不甘和痛苦,一边扭曲地渴望却又因失控而屈辱。无法言明和隐忍的阴暗情绪蚀骨噬心,在他的影子里同时叫嚣着自厌与毁灭。
纵使心绪万千,在一切平静后走进办公室的男人神色波澜不惊,仿佛他才刚到不久,什么都没有看见。
简弈那些发霉的绮念,终究还是被藏在潮湿的阴影里无限繁殖。
然而当他望见青年眼底还浮动未褪的情潮,喉间烧得发苦,再也忍不住:“阿云,你不要被他骗了。”
“他很脏,配不上你。简家的婚约换成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