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奢侈品牌的配货,做工优良,医院放在墙上用作装饰,也有驱赶病魔的寓意。当年的设计者应该没想到,会有人将它取下当做真正的鞭子并使用。
殷肆云接过那条原木色与棕色拼接的马鞭,朝另一只手手心试了试。说是鞭子,其实环绕状长木棍顶部是用顶级牛皮缝制而成的小拍子,打在手上分量十足,破空声亦很悦耳。
殷肆云眯了眯眼,接受了这道暗示。他用鞭首挑起男人坚硬的下巴,先二话不说来了一道,才开口:“把衣服脱了。”
查斯特右脸霎时显现一道红痕,这鞭子的设计令使用者无需用多大力就能将被击打者的痛感发挥到极致,否则单凭雌主大人细嫩的手打他的厚脸皮,怕是他还没怎样,大人的手就先红了。那这只雄虫会心疼死的。
——若殷肆云得知他的想法,估计得好好让他知道亲手打的威力。
不过现在,执鞭者觉得这样很省事。
于是等渣攻脱下衣衫后,他握着木柄向下,直接朝早看不惯、双腿之间隆起的那团打了过去。
“嘶...!”
纵使是外壳坚不可摧的雄虫,这块地带也是很脆弱的。查斯特紧咬着牙,齿缝间却泄出一丝不知是痛还是爽的呼吸。
殷肆云将那东西拍下去,不悦道:"这么不听话,是想被锁起来吗?"
这种行为其实很危险,许多资深人士都不敢尝试,但他很有经验,于是掌握着手里的力气,又朝着欲再次抬头的那来了一道:“你是不想要了吗?废物。”
雌主大人声线优越,连骂人都十分好听。
查斯特额间冒出了汗珠,忍得难受。他双手被要求背在身后,挺出饱满的胸肌和腹肌,像空白的画纸等待着主人尽情地挥洒颜料。
殷肆云周身的香气愈甚,他苍白的流畅双颊洇出几分血色,湿润舌尖舔过殷红唇珠,洁白的虎齿似有痒意作祟。而他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比传说中吸血鬼伯爵还要俊美的青年抓起猎物的头发,迫使其不得不仰起青筋勃/起的脖颈。棕色的鞭拍落在地面上,无人在意。青年原本握着鞭柄的手按着那跟跳动的脉络,仿佛是在确认位置,而后以掌为笼锁住输送空气的喉结两侧。
他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诱惑着猎物奉献自我,令他能俯下身,张开嘴,用獠牙刺破单薄的屏障,顺利汲取到新鲜的血液。
在吸血鬼故事中,这被称作进食。
但在虫族,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不同于查斯特心心念念的虫侍契约,而是更为简单、单纯奴役性质的烙印,意味着这只雄虫将成为专属“祭品”,尽管本质一致。
他将如他所愿,被吃掉。
雌主的信息素能激发雄虫最原始的野性,同时也引导着这位特殊的雌主自身进行本能行为。
殷肆云太饿了,他潜意识里朦胧感到不是所有的虫都配被他吃,他应该挑选最厉害、干净的个体,而面前的这只来路不明,也许吃了会闹肚子;他也不喜欢他,不想搞什么暧昧的暗示。但他实在是太饿了。
查斯特如今在他眼里就像卖火柴小女孩幻觉里的盛宴,对一个极度饥饿之人,没有分辨的时间,只想快点将其吞吃入腹。
殷肆云一边吸取着新鲜血液里庞大的能量,一边委屈地想,都怪...害得他饥不择食。
然后他突然停住一瞬,可爱地歪了歪头,怪...谁来着?
好像记不得了...
不管,先吃饭。
瘦弱的青年一心一意吞咽着能让其强大的猩红液体。
他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细软的腰肢正被一道坚实臂弯牢牢占据,漂亮的蝴蝶骨中央,有一只温暖的大手默默拍着他的脊背,像给小宝宝喂奶的保姆,担心呛噎。
查斯特感受着自己生命力的流逝,懊悔怎么没有早注意到这点。
虫族从没有饿到头脑发晕的雌主。他此前也从未接触过,并不清楚雌主信息素中的细微差别,情/欲、暴虐欲、杀戮欲等和食欲在虫侍闻起来应该是不一样的,所以近侍雄虫能无声知道雌主的需求。
谁能想到在遥远的世界上有位刚刚成熟、正特别需要能量却没有人照顾的雌主呢?
而现在唯一且应当承担此责任的却是一只残缺的雄虫。
一只被早早定下却迟迟没有进行命定仪式的虫。
所以他没有和雌主的这种联系,以为狂暴甜美的信息素仅仅是对领地的宣誓和他的引诱,沉溺其中,任由他的大人叫嚣着饥饿却得不到对待,直到被本能驱使不得不摄入陌生的食物。
他真该死……
查斯特心疼地抱紧了怀里的殷肆云,自责的情绪决堤,令这个坚强的男人不由红了眼眶。
但很快,他发现颈侧的被软舌贝齿舔舐吮吸的麻痒感消失了。
查斯特小心翼翼地扶起因摄取过多能量而沉沉睡去的青年,将他放进温暖的被窝里,端详着那宁静美好的睡颜,忍不住在其指尖落下一吻。
在轰然倒地的前一刻,他正轻柔地把青年的手捧回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