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想衣接过身侧男人递过来的手帕拭干眼泪,男人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玉想衣却突然攥紧了手指。他记起来了,牵这人不是玉家那个管家零伯吗?
他虽然在玉家呆的时间不久,但这人他可太熟了,这管家盯他盯的很紧,恨不得吃饭睡觉都贴在自己边上!
他依然记得他离开玉家那日老管家如何涕泪纵横,扯着他的衣角不放,非要跟他出门当牛做马,他几乎是逃一般飞出了玉家。
说实话,要不是老管家太吓人了,他都未必会这么早出山找男主,就他这惫懒性子,躺一天是一天,哪会那么积极出来做这漫长的任务。
“怎么了,小主子?”
管家感受到手上的力量,俯下身来询问,玉想衣回神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没事,零伯,我们走快些吧。莫要让人等急了。”
零伯欣慰点头:“小主子想明白便好,宗族之法不可违,玉家未来可全系在您一人身上了。”
祖宗之法,什么意思?原身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些。
很快,零伯便将玉想衣带到了一处开阔场地,玉想衣抬步向上,这般通透,这竟是羊脂玉砌的台阶。
好奢侈,玉家这么有钱吗?
玉想衣一步步向上走着,当终于看清上方情景时,久违的震撼感扑面而来。
那是一整块玉雕出的巨大的莲花祭坛,仿若天成一般,竟看不出人造痕迹,每一片花瓣都透出莹润的纯白光泽,仿佛蕴含着月华之精髓,周遭仙气萦绕,置身其中,不似在人间。
玉想衣睁大了眼睛:“我这是跑修仙界来了吗?”
“小主人觉得是,它就是。”
零伯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他将玉想衣的手交递给另一个人,随后便跪伏在地,不再向前。
冰凉的手指冷得玉想衣一激灵。
他抬头看向眼前人的脸,却始终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觉得眼前这人他一定认识,并且二人必然很熟悉。
这种熟悉感并不像是面对零伯这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他对这人的熟悉,竟像是印刻在灵魂深处的战栗。
只是牵着他走了几阶台阶,那人便咳了起来,像是有些站不稳。
玉想衣下意识的想去扶他,却被那人顺势握住手腕,套上一只白玉镯。
手镯对于缩小版的他来说有些大,他忙抓住险些脱落的手环,握在手中。
那人却似毫不在意般,只是蹲下身对他说:“想衣,以后玉家就交给你了。玉家世代遗愿,只能由你来完成。莫要辜负我们的期许——”
“恭迎族长!”
“逆天理,破尘沦!”
那人话音未落,狂热的喊声便排山倒海般压来。
玉想衣惊了一跳,抬眼望去,才见玉阶下面满满当当都是人,每个人的神色都极尽虔诚,甚至显得有些疯魔。
那人是谁?他是谁?原身的记忆中为什么没有这些?
玉想衣忙回头去看那人,却见他径直走向祭坛中间的莲花中央,伸手费力扶推开了棺材盖,自己钻了进去。
这竟然和他当初在墨城躺的那个冰棺一模一样!究竟什么情况?
"等等!"
玉想衣冲上前去,伸手要阻拦那人给自己盖上棺材板的动作,随后指尖一痛,瞬间清醒过来。
——
血液顺着琴弦流淌而下,血洗过的琴弦更加炫目,但其上竟未沾染到分毫血迹。
玉想衣看看指尖鲜血,再看看周遭化不去的浓雾,气笑了。
他左右看看,看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他也不再多言,神思一动,便进了系统空间,开始翻箱倒柜。
“主人主人!你可吓死我了,刚刚怎么也唤不醒你。”
"所以你知道我们是中了什么招数吗?"
“我……”
“你刚刚不是说雾气没什么问题吗?”
"我……"
“算了,不问你了,问了你也不知道。”
“这次我知道!主人,你难道不觉得刚刚的香气特别熟悉吗?雾气是没事,那香气有事啊!”
玉想衣也想起来了:“你是说,黄粱一梦?”
“猜对了!”
看玉想衣依旧在翻箱倒柜,小A疑惑道:“主人,你在找什么呀?黄粱一梦,顾名思义,一梦未做完,是无人能叫醒梦中人的。”
“找到了,”玉想衣握紧手中的金属小物件,冷笑一声:“谁说的?你难道没听说过,什么叫一力降十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