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绕道而行,结果容钰早就猜到了她要躲着他们,不知道和那人说了什么,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她的眼前,把她要走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容鸢心中又气又急,她往白露的身边躲了躲,不想让那两道赤裸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白露只是宫女,她见了容钰,即便是知道自家公主与他不对付,也只能客气地朝着他行礼:“见过二殿下。”
容钰这才把目光从容鸢的身上收回,白露穿着一身普通婢女的衣裳,配上那张秀美的脸,他从前见她都是穿着宫女的服制,眼下便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他语气轻佻:“白露,你跟了昭华这么多年,昭华的脾气我是最了解的,想必你在瑶华宫受了不少气,不如我今天就去同昭华说,让她把你给我,跟着我可有享不完的福。”
白露面上仍旧是挂着得体的笑,她道:“不劳二殿下费心,公主待奴婢很好,奴婢并不觉在瑶华宫受气。”
一旁的邵承平闻言,大声道:“大胆,二殿下这是抬举你,你一个下贱的宫女还敢拒绝二殿下!”
容鸢不喜欢他人大呼小叫,虽说白露因着皇姐这一层关系,对自己比较恭敬,可是外人说白露的不是,她就不乐意了:“白露姐姐是皇姐身边的大宫女,按理说是有品级的,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下贱之人了?”
方才邵承平还想在容钰跟前表现,谁知道被人反驳了,当场觉得没面子,可这话是容鸢说的,即便是语气不悦,他也生不出一点气,对他来说,美人连生气都是好看的。
一时间,他被迷得神魂颠倒,只得道:“五公主说得对,是在下说错了。”
容钰看了一眼见色忘义的好友,刚要骂他,可转念一想,他自己不也是这般吗?
他咳了几声,道:“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皇妹怎么还着急了,再者宫女就是宫女,就算是有品级又如何,还不是任由我们驱使?”
说话的时候,他往前靠近容鸢,还伸出了手,似乎想要碰她。
白露见状立刻挡在容鸢的身前,语气带着恭敬:“二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您是五公主的兄长,也得注意分寸。”
容钰没有碰到容鸢的手,心中生气一股气,方才她才驳了他的面子,现在又想坏他的好事,一个小小的宫女,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火气上来,他直接一只脚踹向白露,白露直接被他踹倒在了一边:“认清你自己的身份,看在你生得不错的份上,我才给你几分面子,你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白露姐姐!”容鸢见到白露双手捂着被踹中的小腹,脸色发白,她瞬间一脸的惊慌。
然而不等她上前去扶白露,容钰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
“皇妹,你担心一个卑贱的宫女做什么?皇兄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跟皇兄走。”
周遭没什么人来往,就算是有,他们也不敢掺和皇子公主间的事情,只得远远地绕开。
容鸢想要挣脱他的手,然而却挣不开。
白露捂着传来阵阵疼痛的小腹,冷声道:“二殿下,公主就在不远处,若是此事闹大了,公主定然不会轻易揭过!”
可是容钰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容鸢,到嘴的肥肉他不会这么放了。
“容嫣算什么,皇妹,你想要找个依靠,也得找对人,乖,跟皇兄走。”
他要把人带走时,手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松开了容鸢。
容鸢没了他的桎梏,立刻走到白露身边,去扶她,语气中带着哭腔:“白露姐姐,你还好吗?”
白露额头冒着冷汗,但为了不让她担心,反而安慰她:“奴婢没事。”
说着就要借着容鸢的手站起来。
容钰见状不顾手背传来的疼痛,对着邵承平咬牙切齿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帮五公主!”
邵承平知道他的意思,并非是真的帮忙,而是要他钳制住五公主,他会意,反正有容钰在,五公主在宫中又不受宠,就算真有什么,也不会连累到他。
于是他双眼贪婪地靠近容鸢。
可还未出手,他的膝盖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他甚至能听到骨头响了一下,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口中发出哎呦一声直接跪坐在地上。
“是谁,是谁敢暗害本公子!”他忍着剧痛往周遭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容钰这时候才明白,是有人暗中相助容鸢,他见到了邵承平的惨状,且自己碰容鸢的那只手背也黑了一大块,上面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他人在暗他在明,若是继续下去,指不定还要继续受伤,他身边又没带护卫,只能吃下这个闷亏,权衡利弊之后,他扔下一句狠话就匆匆离开。
而邵承平也一瘸一拐追在了他的身后,他不死心道:“殿下,咱们就这样走了?”
容钰步履匆匆,仿佛再慢一点就暗中的人盯上,他冷哼一声,终是不甘。
蓦地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冷笑道:“你父亲如今颇受我父皇的信任,届时我在祭天之行的名单上加上容鸢,你表现得好一些,可趁机向父皇提出赐婚的请求,我在一旁帮着说话,以你家在朝中的地位,父皇定然会答应。”
等邵承平娶了容鸢,不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京都中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共同玩一个女人的事情,他还见得少吗?
这边的容鸢扶起白露,忍着要掉的眼泪疑惑道:“他们怎么走了?”
想起容钰和邵承平刚才反常的举动,她疑惑地往周围看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宋珣隐在花障后面,手中还有一颗花生米粒大的小石子。
等容鸢扶着白露离开的时候,才随手扔进了旁边的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