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一声清冷又带着恭敬的声音传来。
卢川恒蹙眉缓缓回过头去,只见身穿官服的男子,快步站至自己身旁,“川恒尚幼……”
“尚幼?”卢江一口气猛的吸上来,“他如今已有十八,如此这般,是天要亡我镇北候府啊!”
卢川恒将虎纹面具系在腰间,面不改色的倒上一杯茶,放置卢江面前。
面色逐渐阴沉,双眸里怨恨的神情似乎要将他包裹的只剩躯体,“您镇北候的位子是怎么来的,您都忘记了吗?”
瞳孔幕的放大,卢江抓住桌角的手愈收愈紧。
他怎么能用这样厌烦憎恶的神情看着我,我给他吃穿用,给他身份,不过是让他做出一点点牺牲,他便这般怨恨我?
卢江的心像观放着“走马灯”一般将他思索。
“父亲……太医院秦院首让儿子代他向您问好,下月初七,醉仙居一绪。”
卢江侧身从桌边离开,快步移至次子卢川咏身前,“秦院首定有办法可医治好川恒的脸。”
卢江神色有些僵硬,目光不自觉的想向后瞟去……
“惺惺作态”,卢川恒将手中的茶杯倒扣,倚在桌角,双手抱胸。
“我这张脸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拜谁所赐?”卢川恒微微偏头,不屑的开口道:“父亲,你难道不知吗?”
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两下,卢江立马移开视线。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川恒,父亲也是为了你好,秦院首事务繁忙,几乎不……”卢川咏微叹口气。
“你算什么东西!”
一声震怒,将卢川咏的话打断。
“不要以为你母亲被扶正了,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去,你……”卢川恒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官服的卢川咏,一脸不屑的继续开口,“依旧是个妾生子!”
“放肆!”卢江转过身来,“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的算!”
“您说的对,这个家还轮不到我一个外人说的算。”
他将“外人”二字故意咬重,释意把玩着腰间系上的银虎纹面具。
“我留你如此肆意妄为,你就这般和为父说话?和你兄长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卢江快步上前,一巴掌狠狠落在卢川恒脸上。
打这一巴掌是为了什么?
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失望的痛心……
还是……
没有绝对服从……
卢川恒将系在腰间的面具扯下,戴在脸上,嘴角噙出一丝苦笑。
“镇北候府,该亡了,而你,我的好父亲,你的位子坐不了多久了……”
面具下的双眼露出猩红,脖颈处的青筋随着男子的偏头,愈显愈现。
卢川恒拿起身后桌上的茶杯,倒上了满满的一杯,与卢江擦肩而过。
在卢川咏面前,将茶杯对着他。
杯口溢出的茶水将他的袖口打湿,卢川咏面露不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却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接这杯满到溢出的茶。
卢川恒发出一声嗤笑,下一刻,茶杯便从空着落下,茶水被溅的四处,他的眼眸中,只有得意与张狂。
“兄长当心,茶水太烫……”
卢川咏错愕的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