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在下莽撞,向这位公子赔个不是。”胡子男子只好顶着压力,拱手行礼致歉。
抚岸向跪在地上的男孩走去,将他搀扶起,向站在人群中的迟涯看了一眼,便带着男孩离开。
迟涯在人群中拱手向四周致歉,“让各位见笑了。”
男子一身天青色长袍,面容清秀,又是百草堂的大夫,笑起来又是平易近人,任谁,也不免多看两眼。
“你叫什么名字?”抚岸扶着他在路上走着。
“我……我叫……二狗……”男孩耷拉着脑袋,羞愧道。
“说真名”,抚岸直言。
男孩心头一惊,“我……我叫贺慎独。”
“慎独……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抚岸将他名字的出处,一字不差的说出。
男孩昂头看向抚岸,湿润着眼眶,紧紧咬着唇。
抚岸带着他回到了茶铺,男孩坐着长凳上,低着头,不敢乱动,迟涯也跟了上来,两份打包好的包子和肉饼放在贺慎独面前。
“吃吧,你还在长身体” ,抚岸提来一壶茶,放在桌上,一手抚上贺慎独的脑袋揉了揉。
含着泪,贺慎独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抹眼泪,嘴里包着食物,含糊不清的道谢。
“你叫什么名字?”迟涯给他递了杯水问。
“我……我叫贺慎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回答着,“我……还有个小名,叫……阿松。”
“阿松,不错的名字。”抚岸为他添上茶水。
两人看着阿松大快朵颐着,脸上是真挚又满足的笑容。
待到桌上的包子被吃完,剩下两块肉饼时,便停住不再多吃。
“怎么不吃了?”抚岸语气温和道。
“不能吃完了,不然,下顿就没有了。”
抚岸心头一怔,多年前,他也曾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沿街乞讨一月有余,那时的他,还不到十岁……
本是将军世家的孩子,为何到他这里,练武耍枪,总是很困难……
乞讨时,旁人欺负他,他不服要还手,最后却是被一行人压在地上打……
抚岸只记得,自己从五岁开始,便是小病不断……
“吃吧,你若是不嫌弃,便跟着我吧,帮我照看这个茶铺。”抚岸为他擦去脸上的饼渣,声音有些低哑道。
“真……真的吗?”阿松眼里亮的惊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把一旁的迟涯吓的手中的茶杯一抖。
抚岸笑了笑,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是真的。”
“谢谢!”阿松抓起剩余的两张肉饼,细嚼慢咽起来,发自内心的欣喜,将他孩童的天真显露出来。
抚岸看着阿松,有些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