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刘伙计,你来说说,那王大财是不是死了。”张伯拍桌,连拍好几下,昂头对着庄秀才白了一眼。
刘伙计目光所至,正好与一人目光正对上,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扭了过去,刘伙计顿时像被针扎了一般,双手连忙在面前摆动起来,急慌慌的道:“我……我……我不知道…”
张伯乍一回头看着刘伙计,右手搭在他肩膀上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好好说,你是不是亲眼看见那王大财吊死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刘伙计抚下了张伯搭在他肩膀上的右手,神色慌慌张张。
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小命轻而易举的送出去,耷拉着脑袋,想赶紧离开这。
张伯一把抓住刘伙计的胳膊,往他身侧一拉,刘伙计没反应过来,差点摔在地上。
已是天命之年的张伯,精气神还是如此旺盛。张伯倒是有点疑惑了,怎的昨日与今日说的不一样,真是在戏耍他?
张伯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眉,左手摊开掌心朝上,右手来来回回在左右掌心上拍打,嘴里质问他:“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昨日今日说的话不一样,说话还结结巴巴的,你肯定有问题。”
“我……我没问题……”刘伙计低着头低声回他,“你……你昨天听错了。”说完,趁着张伯不注意,扭头立马就跑开了。
张伯被他这么整的,乍一回头,人都已经进人群里了。
庄秀才顿时就笑出了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嘴角上扬一抹弧度,整个脑袋往左上方昂了一下,得意起来“哎呀!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吧,谣言止于智者,难以止于……”
“哎哎哎!快看快看!那不是王大财家的管家伍两吗。”张伯踮着脚往人群里看去。
庄秀才手里的茶杯紧了紧,心里很是不痛快,转而也还是抬头看向人群。
王大财家的管家伍两全身白衣,左手挎着个篮子,那篮子里装的竟是黑色的纸钱。
身后,一口棺材紧跟,周围皆是着白衣的王院下人。
“王院王大财,自知罪孽深重,犯下滔天错误,特此行棺游街,以赎罪!”伍两高声言,每说一遍,便撒一把黑纸钱。
周围的百姓,看着王大财死了,平日里攒着压着的怒火,也由此直接宣泄出来,人群里“死的好!活该!罪有应得”的字眼,此起彼伏。
不远处酒楼上的两人,看着窗外,不约而同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