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秋的季节,长春宫里的徘徊花,只是借着点月光,竟也能绽放的格外艳丽。
湿泞的泥土上,片片鲜红的花瓣成了泥土的亮点。
花瓣成了泥土的艳丽色彩,泥土成了花瓣的污秽沾染。
古奚驻足了一会儿才舍得离开。
宫门早已落锁,古奚自己提灯去往偏殿歇脚。
转而不过一会儿,四周染上血红色,古奚抬头,月亮成血红色,周边的云朵,像是被浸染的白布。
古奚只是神色顿然一下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一处立于山角下的竹屋中,散发着血腥味。
寂静的山林中,传来阵阵狼的哀嚎声。
“以吾鲜血奉上,求系铃人重现!”竹屋里昏暗的角落里,年轻人的双腿胡乱的摊在地,他的身旁躺着的老妇人,已是没了气息。
昏暗的竹屋,借着撒下的月色,只见屋中空空荡荡,似洗劫一空般,乱遭遭的。
伴随着清脆的萧声响起,四周弥漫着红色。
“说出你的欲望!”面戴银色面具的迟涯,右手执萧,轻敲在摊开的左手上,缓缓开口道。
“你……你真的是系铃人?”瘫坐在地的男子,带着疑惑的语气开口问,转而瞧见他腰间佩戴的紫铃。
迟涯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道:“你觉得我是,那便说出你的欲望。”
年轻男子顿然如同瞧见救星般,双手贴额磕头,带着仇恨的语气道:“我要求欲,求桃花村王大财,死!”
迟涯犹豫的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谁?王大财又是谁?你又为何求欲要他死?”
耳边响起盟友那句“系铃前,先弄清明白事实,莫要做井底之蛙,妄下断言。”
若作以往,系铃族,求欲不问缘由,求欲者以鲜血,精魄为代价,两者各取所需罢了。
年轻男子靠在角落里,擦去眼泪道:“王大财,是桃花村里的恶霸,仗着家中有不少田地,镇上又有做官的亲戚,对我们这些村民肆意欺辱,三日前,家妹被那王大财掳走做了小妾,第二天便上吊自杀,我去讨公道,那王大财,却命人将我的双腿打断,今日午时,又带人来,将我家中有用的东西都抢走,家母上前阻拦,却让他们一行人,活生生的打死。”
年轻人的泪水止不住的留下,字字珠玑:“这样的人,该死!”
迟涯顺着竹窗看去,山间清冷的风划过,竟比冬日的霜寒,更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