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之小憩了一个时辰,身上罩着的墨狐大氅滑落至腰腹之间,她拽了拽那大氅,鼻息间萦绕谢臻的味道。
“王妃起了。”芝兰进殿,手中还拖着一方花开富贵白金盘。
“这是什么?”宋鹤之仔细嗅嗅,似乎嗅着白玉糕的味道了。
她眼前一亮,裹着那大氅鞋袜都来不及穿就下了榻,午后暖阳透过窗棂笼在她身上,那墨狐大氅油亮有光泽,领口还坠了玉髓坠子,此刻随着宋鹤之低首的动作轻晃。
“慢些,着了风寒可有得你受。”宋鹤之尚未来得及捏起一块白玉糕,见着是谢臻面上的笑意更甚。
谢臻走至她面前,低首瞧她,她杏眸弯成月牙,笑得狡黠似狐狸般,墨狐大氅衬得雪腮白皙嫩滑。
“不快些岂不辜负了殿下心意?”宋鹤之又被谢臻扶着坐回贵妃榻上,芝兰伺候着穿了鞋袜又下了榻。
“本王也不同你抢。”谢臻倚榻轻笑,手肘撑在那团花云纹隐囊之上,侧头看向宋鹤之。
“不行的,妾怎能一人吃独食?”说罢便起身捏起一块白玉糕,送至谢臻眼前。
“殿下需得同妾一块儿吃,这才好吃。”她站着,谢臻倚在榻上,抬眸对上那迤逦娇艳的面庞。
他学着宋鹤之的动作,捏住那白玉糕,指尖相抵,二人皆低垂眼眸。
宋鹤之瞧着殿下耳垂浮现的浅红云黛,低声笑了出来。
“昭昭笑什么?”谢臻不自在咬了一口白玉糕,清甜绵软的蜜糕在口中化开。
“殿下生得好看,妾瞧了心中欢喜。”谁不想嫁予这世间最好的儿郎?疆场之上有男儿的英朗挺毅,褪下那铠甲又是另一番风流洒脱的矜贵高雅。
“哦?那昭昭往后可要多看看。”谢臻咽下那糕点,起身握住宋鹤之的腕子,他轻轻一带宋鹤之便上前三分。
“自然。”宋鹤之不自在别过眼,这番模样又惹得谢臻爽朗大笑。
“殿下总喜欢打趣妾。”宋鹤之眸中一抹愠色,似是撒娇般。
谢臻又执了一块白玉糕塞进她口中,面上始终带着笑,原来昭昭并不是外人口中那守礼规矩的世家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