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送来后她不穿就是了。
“我先去沐浴,待会再陪你用膳。”宋止道。
姜以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才洗完吗?
她拿起一缕发丝轻嗅,是刚洗完啊。
“过来的路上出了点汗。”
姜以婳纳闷地看向窗外,今天热吗?
不过宋止的洁癖对她来说是个好事,古代不爱干净是常有的事,身上生虱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她可不想晚上睡觉时闻到阵阵酸臭味。
“快点嗷,我有点饿了。”姜以婳抬头看向宋止,眼中只有对食物的欲望。
——
白玉池上热气萦绕。
宋止揭开身上的纱布,丝丝血迹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池水。
他却视若无睹,把全身浸润在池水里,认真清洗掉身上的血腥味。
“没有下一次了。”宋止依靠在池边,眼睛半抬,“把那些衣服烧了。”
声音平淡,却把苏忠敏吓个半死。
夭寿了,谁干的事,竟然没把陛下留有血迹的靴子给换了。幸亏皇后娘娘没点明,否则,通通都是要掉脑袋的啊!
一想到今天宋止在牢里淡定地挖掉眼睛,苏忠敏不寒而栗。他道:“是,奴才这就办。”
宋止闭眼,牢里的话阵阵回荡在他脑海里。
关押的人是瑞亲王的亲信,其中一个人是姜以婳家乡的县令。
他是先皇安插的保护瑞亲王的棋子,常年的隐藏早已使他扭曲。
在死前他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即便是死,也要让宋止不好过。
于是他开口道:
“呵,陛下这么广大神通,居然连姜以婳的毒都没查明白。那根本不是她父亲给她下得,姜述那么疼女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给她下毒。”
“那是姜以婳自己准备的毒。”
看见宋止毫无波澜的表情,县令愈发愤怒,他又下了一把猛药。
“你不知道吧,她在那有个相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如果不是陛下横插一脚,恐怕早就有孩子了吧。”
宋止抬眸,看向他,眼神阴冷地像一条蛇,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送去西天。他没有说话,只是淡定地拿起匕首,挑开县令的脚筋,手筋,又挖开他的双眼。
阵阵惨叫声响彻牢房。
随后一声噗嗤声,再也没了声响。
隔壁牢房的众人瑟瑟发抖,他们虽然是县令的手下,但因为县令小心谨慎,关于瑞亲王的事全都亲力亲为。因此他们并没有参与瑞亲王的事,只是因为县令才被抓过来问问。
“谁是他身边的小厮?”有人打开牢房门问道,小厮被众人推了出来。
“他是,他是。”
“整日跟在县令身后的就是他。”
小厮顿时坠入地狱,只觉得自己离死就还差一只脚,他哆哆嗦嗦地跟在侍卫身后,来到宋止面前。
“站好。”侍卫拎起小厮,避免他瘫软在地。
“你知道姜以婳吗?”
“知,知道,是,是姜巡检的女儿。之前县令……查过她。”
“那些资料在哪?”
“被,被烧了。”
指尖敲了敲桌面,与滴答的水声相映衬。
小厮欲哭无泪:“真烧了,真烧了,小的若是说了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里面内容看过没?”
小厮本是看不到的,只是有次他不小心在县令书房里绊了一跤,慌忙收拾中看到了……
但他想起里面的内容,这这这,要是跟陛下说了,怕不是他下一秒人头就落地了。
“没没没。”他颤颤巍巍道。